“王爷,会不会弄错了,下官到任后多次明察暗访,从未有过……”
羊渠皱着眉头,心中略感疑惑,但语气还算恭敬地说道。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雨柔抬手打断道:“羊郡守,本王既然能来找你,自然是掌握了确凿证据,这一点毋庸置疑!”
羊渠听后心中一惊,正想继续辩解几句时,又听到林雨柔吩咐道:“檀儿,去把卷宗取来。”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侍女快步走来,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份卷宗,来到羊渠面前站定。
“羊郡守稍安勿躁,等看了卷宗再说。”林雨柔不紧不慢地开口,并朝着檀儿挥了挥手。
檀儿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将手中厚厚的卷宗递给羊渠。
羊渠略带迟疑地接过卷宗,缓缓翻开。当他看清卷宗里的内容时,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阅读的深入,羊渠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
此时此刻,羊渠的内心早已翻起惊涛骇浪,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些深埋在暗处的秘密竟然全部被人查得清清楚楚。
这些卷宗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插他的心脏,让他无法抵赖和辩驳。
“肉贩湿米水肉……”
"米贩赵五于半路得知米价翔涨,于稻田取水润米……"
"西市街尾有二酒家,张氏颇平直,吴氏狗利,酒更多酸,味同猫尿……”
"西市油铺油掺鱼膏、一桶油三分尿……"
"东市苗贩所卖菊苗,其味苦烈,酒是野菊,其实篙艾之类,强名为菊类……"
"东市食店,以假河豚饷人……"
"疾病者取药于市,假伪售真……"
"西市杀猪王屠户,每将杀一豕,必先注水沃灌,使若充肥,因可剩获利,今之屠儿用此法者,比户皆然……"
"勃泥茶号绝云:,士大夫颇以相饷 ,所产甚微声名远播,园户竟取他山茶冒其名,以自眩好事……"
"郡丞买革澄茄一两于市,此乃至贱之药,所直能几,六铺供应,各当一钱六分,内李百五所供,不特陈腐细碎,而草梗复居其三之一……"
一桩桩、一件件,桩桩件件都是血泪交织而成,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人们的心灵,让人不忍直视。这些文字所描述的情景,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