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
“现在的生活是一场梦，你会选择醒来吗？”
“会。”王一六回答的十分干脆。
这是黑瞎子意料之中的答案。
在他心中，小六爷就是无论对待痛苦遗憾后悔，都有直面他的勇气。
他几乎没有见过小六爷逃避的样子。
黑瞎子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
王一六理所当然的说，“梦里没有肉，也没办法吃饱，饿肚子很难受。”
听到这个回答，黑瞎子愣住了，“这么简单？”
王一六疑惑，“不然呢？”
黑瞎子笑起来，“也是，这才是小六爷，哈哈哈。”
王一六也傻笑起来。
两个人笑了一段时间，才停下来。
随即又安静下来，突然黑瞎子说，“真不甘心啊。”
王一六问，“什么？不甘心什么？”
黑瞎子望向身后欢闹不止的宴会，“不甘心放弃啊。”
他不甘心放弃这触手可及的梦寐以求的一切。
王一六顺着黑瞎子的目光，看到了他的伙伴们，他的嘴角翘起。
“如果真的不想放弃，那就不放弃，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黑瞎子听到了出人意料的回答，他侧过脸看向王一六。
此时王一六的脸在斑斓光影下忽明忽暗，突然他转过头和黑瞎子对视，眼睛在灯光的投射下显得格外明亮。
看着这样的眼睛，黑瞎子想起了王一六出发时的样子。
他信誓旦旦的交代他回来之后要吃的东西，那时眼睛亮的吓人。
“我后悔了，我得出去。”黑瞎子站直了身子。
他不能留在这里，要死也得死在小六爷面前。
遗憾终将随着时间慢慢淡去，眼前他还有要保护的人。
他不喜欢说一些为了什么牺牲的话，此刻有人需要他。
王一六有些茫然，不太理解这个善变的男人，但他还是笑着点头，“好。”
黑瞎子笑着说，“我得去给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出一份力啊。”
王一六惊讶，“哎！！你这家伙这么厉害？”
黑瞎子无奈的笑着，“别小瞧我呀。”
王一六朝他挥手，“再见了。”
黑瞎子点头。
‘该醒了。’
……
黑瞎子的回忆戛然而止。
他回过神看着手中停止前进的刀，连忙又续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