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耙没有现成的,剩下的有。”铁匠带几人到房间里面挑。
秋收后,来修补农具的多,他刚忙碌过劲,才有空打了几把锄头、镰刀、铡刀等。
铁匠的手艺好,打的铁器都光滑锋利,他们挑了顺眼的,付了钱和定金,说好下次来再取犁和耙。
菜、水果、鸡鸭,他们都还没买,先去了药铺。
“姑娘,你们来啦。”接待她的还是上次的小学徒。
小学徒对宁安印象深刻。
一是,宁安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二是,这位姑娘,上次买了一大包零散的药。
宁安惊讶挑眉,对方竟还记得她。
“哎,我们这次抓些治外伤的药,还要退热的跟风寒药。”
小学徒以为她家人受了伤,忙问道:“是什么样的伤口?”
宁安语塞,“呃,刀伤之类的。家里人在军营,担心他受伤,所以想提前买些药材备着。”
小学徒听了顿时对宁安尊敬起来,他前两年跟他师傅去营里帮忙过一次,当时突厥人差点攻城,许多士兵受伤。
他年纪小,负责包扎轻伤员,多是胳膊腿被刀划伤。
他师傅负责包扎重伤员,有的脑袋破了洞血流不止,有的肚子上被剜了个洞,内脏都出来了,有的断了一条胳膊。
他见过最严重的一个是连带着右边耳朵,肩膀、胳膊一起被劈掉了,双腿也被马踏成肉泥,但是人还活着。
他敬佩保家卫国的军人,也痛恨侵略我家园,杀我同胞的突厥人。
听到宁安家有人在军营,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对宁安道:“你稍等,我让师傅开个方子,您家,用药的人多大年纪?”
“二十七八岁。”宁安也不知道她小叔准确的岁数,只知道大概二十七八。
宁安他们站在抓药的柜台前等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小学徒就拿着两张方子回来。
对三人道:“一副是我师傅开的风寒药,一副是退热药,都是针对急症的。”
宁安一脸感激对小学徒道:“谢谢小哥和你师傅,如果可以,还请小哥用不同样式包,我们好分清。”
“欸,没问题。止血药价格贵,你们要几瓶?”小学徒一边利索地对着方子,取药称药,一边问他们。
“多少钱一瓶?”
他们今天带了一百两,不知够不够。
小学徒眼不离药道:“我师傅自己配的,三百文一瓶。”
宁安听到三百文松了口气,暗道:“买得起,买得起。”
“要三瓶。”
等宁安他们从药铺出来已经是两刻钟后了,已近正午,三人这次找了家羊杂汤馆。
药铺这边人流量小,吃饭的人也没那么多。三人挑了一张靠里的桌子,点了三碗羊杂碎汤并一个刚出炉的肉馕。
羊杂汤里羊头肉、羊肺、羊肚、羊心、羊肉,撒了不少胡椒粉,一口汤下去,冻胃里暖到四肢。
新出炉的肉馕,外皮脆香,馅料多汁,羊肉和洋葱混在一起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三人吃得头也不抬。
店里坐了五六桌人,却没有过多的交谈声,只有呼噜噜喝汤和咀嚼的声音。
宁安端着比脸大的碗,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道:“好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