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煦不知道周家的人马前几日刚路过长安,他这会还在托朋友寻找去伊犁的商队。
宁家如今在朝堂上讳莫如深,通过驿站送信也没人敢接。
他们只能私下找好友,秘密捎信。
王煦找了几个商队,要么是冬季不往西去,要么是拒绝了。
冬季西北多大雪,边境多骚扰,普通商队都会错开这个季节。
不过总有想发财的人会趁着冬季缺粮,运粮食往西北去。
更有秘密越境卖粮给突厥人的。
王煦也投银子和朋友合伙组过商队,但一向不与这种商人打交道。
可如今也只有这些人敢往西边去。
他只能辗转通过朋友,不暴露王家和宁家的身份,和这些人接触上。
等到晚上王焘回来,兄弟俩在书房密谈。
“我找了几个朋友打听,多数商队年后才会跑西边,只有暗地里那些,我已经和他们搭上线了。”
王焘眉头紧皱,“可靠吗?有没有暴露你的身份?”
他们如今已是高空走大绳,多少眼睛在盯着他们家,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没问题,我转了好几道弯才和他们搭上,我没露过面,事情都是找外边的人办的。”王煦肯定地回答道。
他清楚他们家如今境况,二皇子的党羽们就等着他家出错,他们一招不慎就会落得和宁家同样的下场。
他爹已经被逼的辞了官,就剩大哥凭一人之力在朝中支撑。
如果被对方抓住他家和那种商队私下里有联系,给他们扣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都有可能。
“一会我去和爹娘说,让他们写封信给熙儿,你也是。除了信件和银票,其他东西都别带。”王焘道。
“明白。”
王煦知道他哥意思,带的越少越不起眼,被别人察觉的可能性就越小。
王焘去后院他娘那里,王煦去前院吩咐人去找朋友给商队传口信。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王母虽然不发烧了,但一直精神不济。
听闻大儿来请安,披着衣服靠在床头。
“娘,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王母有气无力地,“你忙不用天天来看我,家里这么多人伺候,我没事。就是人老了,慢慢养。”
“您不能再着凉了。”王焘将被子往他娘肩膀上盖盖。
“你们先下去吧。”王焘挥手让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
“是。”领头的大丫鬟带着人退出房间。
王母满脸疑惑。
“娘,老二有朋友认识去西边的商队,能给妹妹捎封信。您有想叮嘱她的事,写在信中,我们找人捎给她。”王焘将身子倾向他娘,压低嗓音道。
王母听了他的话瞬间提起精神。
“当真?”
“嗯,老二路子广,认识的朋友多,恰好有朋友要运一批货到西边。”
王焘没有告诉他娘真实情况,这个事,他们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和弟弟知道就好了。
郑家他们都不准备通知。
郑家虽然也是宁家的姻亲,但是真正是哪一派的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