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总,谷省同意你这样做吗?”
办公室里,炊烟袅袅,如同仙宫。中年男子手里夹着染了一半的香烟,走到了窗边,推开了木框窗户,一阵清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送了进来。房间内的烟雾打了一个圈,散了一点。
谷兴和斜躺在长布沙发上,吐了一个圈,道:“我二哥不反对。”
中年人站在对着窗外吸了一口清风:“会不会寒了张学文的心?”
谷兴和挑起的腿晃动着,嘴角有些得意,说 :“就是要告诉他,当狗,要听话。别刚上来半年,就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今天敢不听话,明天就敢咬人,这样的狗,就应该好好的打一顿,我就是要趁现在把他打老实了。”
这句话中年人听着极度不舒服,皱着眉,猛进的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了出去,白烟张着愤怒的大嘴,飘出了窗外。
走回到单人沙发。
一屁股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
谷兴和瞥一眼,对面的脚已经高过了斜躺着的他的脖子,也蹙眉。
中年人说道:“谷总,平和县那个郑庆仁怎么得罪的你?”
谷兴和坐直了点身子,指了指中年人高挑起的脚。中年人顿悟,把脚放下。
谷兴和的脑中显出郑庆仁充斥着正义的脸,还有一副正义语气说教开车事故的责任,及眯着眼透着车的倒车镜看到侄女谷诗向一个乡野村妇道歉的画面。
对谷兴和来说,这是深深的羞辱。
恨恨的说:“那是个不长眼得了势的狗腿子,在张学文的帮助下,从车辆厂赚了点钱,就不可一世了。我要让他在平和县的车辆厂,家电城,豪县的酒厂,都干不成。”
听出谷兴和的语气,中年人说道:“谷总,早上平和那边还传来一个消息,这个郑庆仁前些时候在平和县,悄悄的又建设了一个生产三轮车的厂。平和县车辆厂虽然从他手中收回了国有,并不影响他继续生产三轮车。”
谷兴和恍然,说:“哼,还真有点能耐,不过有什么用?他本就是一个农村狗崽子,运气不好,被关了几个月,也可以说是运气好,在张学文运作自己亲兄弟升职的时候,他关进去这件事给了张学文弟弟一个功劳,升的踏实,而且后续升职也留下了基础。张学斌感谢他,才给了他机会。我说过了,要让他的生意都干不成。”
中年人道:“他这个车辆厂,当时除了张学文插手了下,谷小姐好像也打了招呼,让平和县那边照顾一下,咱们这样做,让不让谷小姐知道?”
谷兴和想到了,在谷歌找回这事上,有郑庆仁的身影,说:“先别让她知道。”
说完,起身。手中燃尽的烟头,在办公室黑色的烤漆桌上用力的按了下去,然后丢进了办公室门后的角落。
拉开门,锃亮的进口皮鞋迈了出去。挥了挥手,仰头挺胸的朝着大院内停着的皇冠车走去。
瞅见院子里的皇冠轿车开走。
张学文才出了办公室,迎面遇到满身烟味,蓝色夹克的中年人,尊敬的打招呼:“黄书记。”
黄书记笑着点了点头:“张专员。”
走了几步,像想起什么,重新转回了身:“对了,张专员,苏省进出口公司的谷总刚刚找我,说是在我们地区收购一批出口粮食,你那边好像没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