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启帝,眼神空洞而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与生机。
目光缓缓落在缓缓步入大殿的厉淮然身上:“那个逆子……可有抓住?”
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与愤怒。
在他的注视下,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回禀父皇,大皇兄已被儿臣的手下带来,此刻正候于殿外,请父皇示下,如何处置。”身披闪耀着凛冽银光的铠甲,站立于大殿之中,宛如一尊从战场归来的冷面战神。
腰际,一把锋利的长刀静静地躺在刀鞘之中,而那刀鞘之上,隐约可见未干的血迹。
原本因洪启帝病情而战战兢兢、心神不宁的太医们。
在厉淮然那冷峻气场的压迫下,又有三人承受不住,相继昏厥过去。
洪启帝,此刻异常呆滞的眼神,然而,当厉淮然提及大皇子的消息时,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光亮。
“逆子!他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朕的命,竟对亲弟弟下手,对朕的荣儿下手!如今,荣儿已逝……”洪启帝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愤怒,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力量与威严都已崩溃,只剩下一个父亲对失去爱人爱子的寻常人。
大殿之外,贤妃得知她的儿子厉淮烨,被皇上突然下令从大皇子府羁押至福宁殿。
如同晴天霹雳,让本就因故处于禁足的她,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心急如焚,几乎失去理智地拉着身边的恒宁公主,一路跌跌撞撞地赶来。
“烨儿,烨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贤妃的声音因焦急而变得尖锐,怒视着那些抓住她儿子的侍卫,“谁让你们这样对待大皇子的?快拿开你们的脏手!”
迅速地将厉淮烨嘴里的异物取下,紧紧握住厉淮烨的手。
“烨儿,告诉母妃,你父皇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厉淮烨玄色的莽夫,也在一路上被捆的皱了起来。
玉冠更是歪了一些,和平时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厉淮烨此时,考虑的事情,把贤妃关爱的手,从自己身上推下。
也并没有回答贤妃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福宁殿的方向。
顿然明白了什么,苦笑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厉淮然,我倒是小瞧了你,呵呵……厉淮然,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没有伸出援手去救九皇弟,更是你设计陷害了荣妃。父皇,荣妃的死,真的和儿臣无关……”
那双眸子阴鸷而冷漠,站在大殿之外,周身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寒气所包裹。
膝盖猛地一曲,噗通一声跪倒在大理石板上。
抬起头,向着殿内那道威严的身影恳求:“父皇,真的不是儿臣所为,荣妃与九皇弟皆是遭老七陷害,此事与儿臣毫无干系。一切都是厉淮然的阴谋,他狼子野心,企图搅乱我朝纲……父皇,请您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