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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白梨放学回来,先跑到杜妈那儿抱儿子。
杜妈看她回来了,脸色怪怪的,悄悄指了指楼上:“文家的闺女来了。在邢烈房间里。”
白梨一顿,也不意外。
邢烈负伤回江城后,文佩佩随父母来看过两次,不过每次在楼下坐坐就走了。
自从宋清如与她和解后,对文佩佩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么热络了,再没有主动邀文佩佩上门了。
她将锦遇交给杜妈,从厨房端了早上就用文火熬着的猪肺冬瓜汤,上了楼,走到邢烈房间门口,隔着虚掩的门,听见两人在聊天。
“要不还是重新检查一下吧,你要是不想去晏子修大伯的医院,去我那儿也行,我有个朋友的父亲也是大医院的二把手。”是文佩佩担心的声音。
“不用了。好得差不多了。”
“你看你这手还吊着呢,哪好得差不多了?”文佩佩嗔。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养着就行了。”
“邢烈,你可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你可是邢家的顶梁柱啊。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行了。别啰嗦了,伤势严重不严重,我自己不清楚吗?”
“你还嫌我啰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白担心你一场了!”文佩佩扬起手就嗔怪地轻拍一下邢烈没有受伤的肩。
“你这啰嗦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小时候也是,我那会就是打球时摔了一跤,你就大哭大叫,就要跟我死了一样,跑去叫我爸妈,真是丢人。”
“你真是够了,我那不是担心你吗?还笑话我丢人。”
门口,白梨听着两人聊得热络,说不出的滋味爬上心头。
邢烈连文佩佩这个青梅都没忘记。
连两人小时候的事都还记得。
唯独,忘记了她。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局外人。
连文佩佩都比自己更像是邢家媳妇儿。
“对了邢烈,我听说你……”文佩佩迟疑了一下,说:“听说你脑子也被撞击过,不记得一些事了,连……连白梨都不记得了?”
邢烈沉默了。
文佩佩看到他的反应,明白了,邢烈是真的忘了白梨。
她不敢相信,他对白梨那么看重,现在居然忘了……
正在这时,白梨敲了两下门,端着汤走进去,对文佩佩打了个招呼:“文姐,你来了。”
说着将猪肺冬瓜汤搁在他房间的五斗柜上:“烈哥,快喝汤。”
文佩佩见她来了,脸色一动,站起身,毕竟和白梨已经撕破脸,她不准自己再来邢家,现如今自己跑到邢烈房间,怕她会当场发飙,闹得场面难看:
“我……就是来看看邢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