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桑满脸心疼的模样,杨遇笑了笑,又露出其他几处伤口给她看,告诉她这是何时伤的。
他从未在年轻女子面前袒露身体,此刻竟不觉得尴尬或暧昧,也许是刚经过一场生死,也许是……他们真是有着亲人的血脉,哪怕不记得,也会被唤醒。
于是他又想到方才的话题,将头往后靠着道:“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走,不如和我说说你哥哥的事吧?”
秦桑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问道:“你想听哪一样?”
杨遇将嘴角翘起,语气慵懒道:“你随便说吧,十几年你还记挂着你哥哥,他一直对你很好吗?”
秦桑认真地点头:“除了母亲,他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重话,哪怕我犯了错,他也从来不会骂我或是责怪我。”
她双手抱膝,似是已经陷入回忆里,嘴角也挂起抹笑容道:“四岁的时候,我缠着哥哥教我背诗,说想成为他那样学识渊博的人。可那时我才刚会认字,于是他就捡着比较简单的诗句教我,我现在都记得那首诗是: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然后她轻轻皱起鼻子,“可惜这么简单的诗句,我总是会记错。总把莲叶何田田记成莲叶何连连,于是哥哥就一遍一遍纠正我,是田田不是连连。短短一首诗,我学了五天才终于不会念错。”
杨遇听得也笑起来道:“看不出,你小时候这么笨呢。”
秦桑瞪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可无论我怎么念错,哥哥都不会责怪我,我一直都记得,我们家的书房有一扇大的屏风,里面绣着满山的芙蓉花,哥哥总会站在这扇屏风旁边,就和画里的人一样温柔地对我笑,有时他还会揉着我的脑袋,说只要念对就奖励我吃饴糖。”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哀伤,却对杨遇俏皮笑了笑道:“其实我偷偷告诉你,我根本没有那么笨,第一天我就记得这首诗了。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