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却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只因为我长的好看吗?”
郡主怔怔点头,道:“是啊,你是我看过长得最好看,还敢对我不假辞色的男子。”
她说得这般坦诚,连成安都听得微弯了下唇角。
可他下个动作却完全打破郡主的预料,只见他从怀中掏出把匕首,刀尖对着脸颊道:“若我把这张脸毁掉,你还会喜欢我吗?”
郡主被他吓得酒都醒了一半,颤声道:“你做什么吓唬我!”
可成安的神情非常平静:“若你因为这张脸非要我不可,那我也只能把这张脸给毁掉了。”
郡主没想到他会这么疯,被吓得后退两步,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道:“你不愿就不愿嘛……干嘛弄成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巧取豪夺之人……”
成安却歪了歪头道:“秦桑第一次见我时,我的样子非常糟糕,那时我连活着的心力都丧失了,浑身都是血洞,大概比毁容还要难看。”
像被损毁的布偶般破败不堪,只剩一缕魂魄撑着残破的躯体。
然后他轻轻弯起唇角道:“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她都会陪着我的,她不会害怕我,也不会丢下我。而郡主身边,也有这样的一个人。”
他看着郡主震惊的脸,缓缓道:“那人是你的母亲长公主。若你一意孤行离开,长公主会很伤心。”
见郡主听得似懂非懂,成安上前一步,柔声道:“先回去吧,再晚了天更冷了,长公主会担心。”
这是他对她唯一一次温柔地说话,无关男女情爱,更像她的兄长。
郡主突然有点鼻酸,酒几乎全醒了,才发现自己想要随便拉个男人私奔的决定有多么任性,若娘亲知道了会有多伤心,于是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成安哥哥。”
当成安回到暖阁时,屋子里都是氤氲的酒气,此时天色已经变暗,房内没有点灯,仅留一点微弱地天光照着趴在桌上那人。
秦桑听到响动抬起头,昏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走进来,慢慢朝自己走近,她手托着下巴认真想了下,一把拽住他的衣摆,轻声唤道:“张妈妈,我很难受。”
来人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有一只手放在她额头上,手掌上微凉的温度,驱散了因为酒精带来的燥热感,秦桑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将脸也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轻声问道:“成安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