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有人闯进新房,就会看到一副略显诡异的场景,一对新人将外袍脱在一边,穿着单薄的里衣、伴着红烛,一人敲出枣核一人吃,配合得十分默契。
秦桑吃完了去核的枣子、剥了皮的花生、去芯的莲子,第一次发现新房竟有这么多吃的,那人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全部准备好了再喂给她,让她吃的十分满足。
可好歹是新婚之夜,自己总不能跟仓鼠一样光屯吃的,秦桑瞥见红烛都烧了一大半,总算良心发现,觉得不能这么光支使他,于是假模假样用帕子擦了嘴道:“我不想吃了。”
顾望安点了点头,走到铜盆里洗了手,然后十分自然地吹熄了红烛,道:“那就歇息吧。”
秦桑好不容易被食物平息的心跳,此刻又被刺激得活蹦乱跳起来。
她屏住呼吸,感觉那人的脚步走到床边,床榻被压得陷落下去。属于男子的粗重呼吸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唇瓣极近的地方,潮热的湿气扑到她脸上,让脸颊仿佛烧着了一般,然后有一只手落在她腰上,慢慢往上挪,直到勾着她的衣襟边缘,摩挲一番,突然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是不是不想?”
秦桑将憋着的那口气重重吐出,不知该说什么,咬唇将手搭在他的手背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没准备好。”
这感觉有些怪,自己长久以来都把他当做亲人,突然就要面对他的心意,然后是看清自己的心意,转眼间又成了夫妻需要亲密交融,若不是因为要摆脱陆昭,他们之间本不该走的那么快。
哪怕是在黑暗里,顾望安的眸子也格外明亮,他将放在她衣襟上的手滑下道:“你若不想就算了。我说过,成亲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要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秦桑大大松了口气,紧张的身体都软下来,顾望安觉得自己握在手心的腰肢仿佛化作春水,柔软又烫人,喉结不着痕迹地滚了滚,然后他叹了口气,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那我能搂着你睡吗?”
秦桑觉得自己在新婚之夜拒绝他已经算过分,若是这样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就实在太可怜了。
然后她拽着他躺下,主动将胳膊缠上他的腰,又将头舒服地枕在他肩上,可她感觉被自己枕着的人根本没法放松,肌肉都紧绷着,过了会儿,似乎有些难耐地翻身,翻身时有什么碰到了她的胳膊。
秦桑一晚上又累又被惊吓,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异样的触感撞进混沌脑海,突然让她惊醒过来。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熟知人体结构,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顿时红的发烫,睁开眼时,感觉他背脊都在抖,呼吸越来越粗沉,似是在努力隐忍什么。
她突然有点儿不忍心了,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很难受?”
顾望安翻了个身对着她,仍不敢贴她太近,只是将头靠过来,额头与她抵在一处,哑着声道:“你亲亲我,我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