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卮秋知道许婧娴把他当做了自己半个儿子,但他却没办法像子女一样亲近照顾她。
他没办法和谁太亲近,他只能替他们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然而以苏家的形势,他能帮上忙的机会少之又少。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一点。
想起那些事情,江卮秋心里又生出了无力感......
“老师这次玩得开心吗?”
江卮秋小心将她的摆件放回架子上,许婧娴立马又塞了另一个到他手里。
“开心得不得了,你啊,也应该多出去走走!”
“三个月前刚去过沿海。”
“我说的不是去采风不是去画你那些画!是去玩,玩!懂吗?”
许婧娴没好气地用食指重重点了两下他的额头,“呆板的闷葫芦一个,就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谁会喜欢你?”
又拿他的性格说事了。这种时候江卮秋都是敷衍地应和她的。
他本人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孑然一身反而让他觉得舒服,只是长辈的心思是好的,他也能理解。
许婧娴说完他没作声。
一拳打在棉花上。
许婧娴瞥他一眼,“我知道我说这样你不爱听,但是人不能总困着自己,太多先例在前你,算了,不说了。”
许婧娴哽住了,这些话说了很多遍,每次都无可奈何。
江卮秋给她一个抚慰的笑,“好了老师,我知道的。”
“你最好是知道!”许婧娴哼了声,没好气地把两枚胸章丢给他。“给你的。”
“谢谢老师。”
许婧娴听见他道谢,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了。
江卮秋这孩子很聪明,但是也是因为心思太重了不愿与人亲近。许婧娴惜才,也是打心眼里地喜欢这个孩子,但他始终规规矩矩的,一直尽可能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太孤独了,从身体到灵魂都孤独。
许婧娴心疼坏了。
她时常在想,如果江卮秋不走艺术这条路,而是选择了别的排解方式,会不会早就被治愈了。
她其实一直有在关注江卮秋的作品,近两年的作品没那么消沉了,但人依然是副恹恹不撅的样子,让人很难不为他发愁。
“不讲那些,我这次拍了些照片你看看......”
因为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所以许婧娴拉着他絮絮叨叨讲了一堆。
听许婧娴说了一下午的话,江卮秋眉眼染上了疲惫,过敏因为药物的作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他心里还是很乱,许婧娴的大道理也听得他头疼。
加上环境的原因,江卮秋始终保持着紧绷的状态,出发去吃饭的时候江卮秋才松了一口气。
在苏昇车上。
许婧娴上车没多久开始和朋友通话了,江卮秋这才得以拿出手机看看。
微信新弹出的好友申请很快引起他的注意,点进去一看对方备注是——于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