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墨发尽数白透,容貌昳丽的俊脸即便长了皱纹也仍旧姿容不凡。
身姿仍旧挺拔修长,矜雅疏冷。
这两人放在一群老婆子老头子里,还是最惹眼的那一对。
她们一双女儿也早已经成家立业,各有各的家庭孩子。
而数十年过去,两人的感情却未曾减少一分一毫。
扶砚景对姜婳的恋慕和情愫一日比一日更深,他满心满眼尽是姜婳。
姜婳的身影、一颦一笑乃至她整个人已彻底融入他的骨血灵魂,再无法割舍。
姜婳亦然。
数十年来,两人虽也有过小小的争吵。
但是不出一会,不是扶砚景先服软哄妻主,便是姜婳服软抱着他、亲着他低声轻哄。
就连她们一双女儿都羡慕两人的数十年如一日的珍贵感情。
也有样学样,寻得此生真心相爱之人后,便全心全意的对待那一人。
又是一年凛冬。
前不久下了大雪,外面银装素裹,冰天雪地,今日难得清闲,大家都有空。
姜鎏带着谢繁来到宸亲王府。
姜曦和姜暄也来了,独独姜昀缺席。
几个姐妹坐在殿中烤火,火盆边上还放了几个已经烤得香甜软糯的甜薯。
姜婳牵着扶砚景的手把玩着,扶砚景面色有些苍白透着一股子病气。
他穿着一袭红色大氅,微闭双眼安静的依偎在姜婳旁边。
年中那会,他生了一场大病。
缠绵病榻好几月有余,如今入冬了,方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和精气神。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扶砚景如今瞧着好了不少,但是内里却……他没多少时间了。
姜婳看了眼男人,给他拽了下大氅,眸底不着痕迹的划过浓浓的悲伤和心疼。
扶砚景似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一般。
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她,薄唇轻轻扬了扬。
似是在说:婳婳,我没事,别担心。
姜婳心底一酸,叹了口气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绪,笑了笑开口说道。
“二姐当真是喜欢极了清城,去了快一年了还舍不得回来。”
这些年,二姐每隔一两年就会去一趟清城。
令沅作为她的挚友,自会陪着她一块去。
两人在清城一待,少则几月多则一年。
姜暄道,“可不是,这几年几乎年年都去,幸好有令沅陪着她,不然二姐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知她会不会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