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觉得自己是欠了乔婉娩的,毕竟乔婉娩找了他十年,可他却了无音讯,连自己没死的消息都不愿意告知。
但自从角丽谯出现之后,角丽谯就在隐隐影响李莲花的思想。
自从上回在玉城他单方面偶遇了乔婉娩之后,他彻底想通了,无论曾经的情谊有多深,乔婉娩寄给他的信件不是假的,他早就和乔婉娩没有关系了,她也有了相伴一生的人选不是吗?
至于乔婉娩这些年来的寻找,李莲花只能表示感谢,暗暗决定之后无论乔婉娩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一定义不容辞。
但表明身份什么的,大可不必。
李莲花握着长柄勺,背对着乔婉娩观察着火炉上沸腾的水壶。
想着心思的同时手上不自觉的敲打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些小动作。
乔婉娩坐得背疼,正准备活动一下就看见李莲花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子重新紧绷,她死死按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这里疼得快要裂开。
怎么会,他真的是相夷,那……
那个女人是谁?
乔婉娩克制不住地想着,她之前近十年流的眼泪都没有今天流的多。
角丽谯在里面待了一会儿,觉得脸上的热度退下去之后,披上了外袍,对着铜镜稍稍打理了一下,尽量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了遮。
露出的就是她原本的容貌,金鸳盟的圣女角丽谯。
她赤着脚从里面走出来,坐到了乔婉娩对面,她很清楚,连笛飞声都能一眼认出李莲花的伪装,更别说是李相夷朝夕相处的前女友了。
这大半夜的角丽谯也困了,懒懒冲着李莲花说,“我记得之前是不是在镇上买了玫瑰花茶呀,给我泡一杯吧。”
角丽谯习惯性地开始使唤李莲花,李莲花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懒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于是他只是温和地答应一声就去行李里翻找角丽谯指定的晚间饮品。
乔婉娩的目光追随着李莲花的背影,听着身边女人对着他是使唤心中酸涩得不像话。
她实在没忍住,悄悄瞄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只一眼乔婉娩就震在了原地。
“角丽谯?!”
角丽谯没什么反应,尖尖的下巴抵在桌子上,挤压出圆润的弧度。
听见乔婉娩震惊的声音也只是懒懒的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就是。
“你和……怎么可能!”
乔婉娩是最清楚金鸳盟和四顾门之间的敌对关系的,相夷怎么会和金鸳盟的妖女扯上关系,甚至还……
乔婉娩慌乱地不行,下意识拔出手中的佩剑,指着眼睛都快闭上的角丽谯。
“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他十年,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的!”
乔婉娩胡乱说着一些没有逻辑的猜测,仿佛这样就能解释相夷对自己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