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域白榆城渡魂寺,这里是用来祭奠死于仙妖战争的死者,上至掌管军权的将领,下至冲锋陷阵的小卒,凡是有名有姓生于白榆城的都会在庙宇里得到牌位,像这样的寺庙在北天域还有几百座。一城一庙,宛如行宫,开支之巨大,北天域内也只有公孙家能够承担得起。
夜色如墨,夜晚的渡魂寺本是封闭的,今夜却来了几位客人,而主人也早已等候多时。
一个身着黑色紧身长袍腰间系着红绸带的男人在寺庙里徘徊,不管庙门开关,他清冷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些牌位上。
“四爷,都到齐了。”
仆从一声呼唤让他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稍微整理了下着装,疾步步入内堂。
按照规格,战死的王公贵族和将领的牌位都放在内堂,可白榆城并没有多少这样的人物,致使偌大的内堂空荡荡的。
客人只有三位,他们并不反感主人把地点安排在供奉死者的庙宇里。内堂摆放着一张极为突兀的紫檀红木桌,木桌周围放了四把紫檀椅,客人们一一落坐,桌面空无一物,四周的一切都在说明主人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安排的。
男人一进内堂,客人们立刻起身微笑。从容貌来看,男人要比那些客人年轻许多。他英俊的面容中透着些许柔气,白净的肤色有着玉石般的质感。若不是有主客之别,他倒像一个被长辈请来的后生。
“时间紧迫,地点也是在早上定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客人们并不在意这些,比起排场更重要的是他们要谈的事。
男人落座后笑着开口道:“老惯例,在下依旧代兄长出席。”
“天珣,这次令兄在人间前线,令尊大人难道不担心?” 一位没有左手的客人问道,他似乎很关心对方的父子家事。
“家父默许他继续任天师府大长老一职,他并不担心。只要没有性命之忧足矣。” 被叫做天珣的男人回答道。“说正事,各家是怎么看待李天清提出收藩一事?又怎么看待天罡一案?”
天帝的眼线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三位天君世子聚首地点竟然就在这小小的白榆城,而下请帖的正是北曜天君世子公孙天行的亲弟弟——公孙天珣。
古往今来历代天帝绝不允许四位天君私下会晤,但是对他们孩子的管控会放松许多,因此就出现了世子替父行事的现象,他们的态度就代表家族的态度。
“慕容家绝不同意收藩,我们会向天帝奏明的。公孙家的态度是?” 断了左手的客人缓缓回答,他是东曜天君长子慕容永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