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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这几日可谓是处处亲力亲为,准备着封妃大典,但天帝却并未觉得感激,甚至更加提防于她。
天帝与天后是少年夫妻,他们的婚姻已然跨越了万万年岁的光阴长河。正是因此,天帝才深知天后的脾性,更何况浮乾是她的底线,此次天帝自作主张给她人赐子,虽然他确实未有想过动摇浮乾的太子之位,但天后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她绝不是会这般轻易妥协之人。
还有三日,便是封妃大典,届时除却人界和魔界,其余三界皆会来贺,尤其现如今那万万年不曾出世的神君亦已入了俗世,此次宴席不可谓不盛大。
天帝看着坐在下首笑意盈盈与他商议宴会细节的发妻,有一丝冷意涌上心头。他虽知众人对他此番立胞弟遗孀为妃多有议论,但毕竟天帝之威严亦不是谁人都敢挑衅的。可万一作为天后的她真的不顾颜面,在大典上动什么手脚,届时他作为天帝,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思及此,天帝朝着天后扯出一个虚假笑意,“嫣儿近日辛苦了,朕知你一向心细如发,对置办筵席事宜亦是信手拈来。只是见你为此事面色都有些许憔悴,朕亦担心你旧疾再犯,眼看准备的已然差不多了,接下来几日嫣儿便好好歇息吧,剩下还有些杂事朕会命茹妃收尾。”
天后听着上首之人的虚情假意,哪里不知道天帝心中所想,左右不过是怕自己在宴席上做什么手脚,伤了他此时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天后表情未变,依然是那副浅笑嫣然的样子,她起身缓缓欠了欠身,“如此,便多谢陛下体恤了。晚些时候我自会与茹妃妹妹细说剩余事宜。”
说罢便行礼告退,天帝笑着应下。直到天后走出殿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慢慢敛了笑意,满脸寒霜。
他微微抬了抬手,便有一带着面具的轻甲侍卫忽然出现,跪倒在他脚边。
只听天帝声音冷冷,似是低喃自语,“着人,盯着天后近日所为,再将筵席所用之物一一排查。”
那人低声应是,瞬间消失在原地,毫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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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鸣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众宝物,眼看上天贺喜的日子愈发临近,但他现下还未决定好送何物当作贺礼。
凰羽悄声走进私库,看着夙鸣站在库房中间犯愁,抿唇一笑,走上前去轻轻出声,“夫君是否该给阿璃去信?虽说此间一日人间一年,但阿璃自小贪玩,莫要误了九重天的筵席。”
夙鸣摆了摆手,“她去不去也无所谓,左右不过小辈,天帝老儿不会在意的。”凰羽闻言拍了拍他的小臂,语气调笑,“阿璃确是小辈,但你可是忘了,你闺女找的道侣,那辈分可是天上地下独一的高。更何况这世间仅剩他一个神明,届时定是那仙界的上座之宾,是万万缺席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