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眸看向李晖,她捻着佛珠,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笑意,“再喜欢也不行呀,你瞧瞧那一旁的栀子都被它压的抬不起头了,甚至连带的这院里都有些狭小了。”
两人对视一眼,李晖只笑不语,他又扭头看向院里的那棵海棠树。
太后的眼眸带着满满的笑意,但她的嘴角却是显得有些嘲讽
李晖先忍不住道,“母后,不是海棠长得好,是你这宫里风水好。但你是这宫里的主子,你若是不喜欢砍了便砍了,不必过问朕的意见。”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她再抬头后,眼里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她道,“怎么,皇帝是意思是哀家没事找事了!”
太后心里一时充满了气愤,她不信李晖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他却选择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来扭曲她的意思。
“朕不是这个意思。”李晖蹙眉道,“朕知道母后都是为朕好,但有些事情,朕自有考量。”
李晖这话一说,就把刚刚二人间的相互试探拉到了明面上。
他其实也不是怪太后娘娘在他们那边安插眼线,只是他不太喜欢太后专横的态度。
他对这个母亲还是从心里敬畏的,但正是这样,他就更希望太后在他这里永远都是那副不可亵渎的模样。
从前顾晴妍的事就闹得不好看,而李喻之和慕星雨的事,太后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跟皇后直接明了的说了出来。
他今日选择顾鸿只是为了试探下太傅的心意,这些年来太傅太谨慎了,他不愿看到一个为了大齐呕心沥血一辈子的老人就这样一直活在阴影里。
太后所说的一家独大他也知道,只是太后还并没有问他的意思就直接说他做的不对。
这让他实在是有些委屈,甚至又有些气愤。
“母后。”李晖又道,“朕知晓你的意思。”
他又沉默的看着太后。
太后似乎是察觉是察觉到了李晖心里的不满,她叹口气道,“晖儿,哀家知道你觉得哀家手伸的长,但你要知道,就像那海棠一样,任何时候一个国家都不能允许一家独大,权利必须分散在不同人的手里,只有这样,攥着最多兵马的皇帝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