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清拢了拢青丝,揉了揉光洁如玉的额头,而后看了看挂在竹稍的月又转而看向夏风。她似恍然大悟,洒然一笑:“你看看,自从大爷我遇见了夏问小娘子你,我还哪分得清白天黑夜?哪管得了它四季春秋?我呀,见了小美人儿你呢,满心满眼就都是你,如坠镜花水月里,如堕梦里画里,哪还来得清醒?”
夏风这时被“撩”得云里雾里的,他颇感头痛,却仍未词穷,更不想就此败下阵来。他继续“苦战”道:“美人如玉,温婉如春,怜爱不忍折,恐风吹落香。一颦,一笑,一回眸,千载魂销万古愁,只为卿风流。莫回首,莫回首,多情自古空余恨,寒径幽幽,独步踏黄昏,月明孤冷,独上心头……我说李文清,你本是临尘仙子,尽可红袖添香,也可作那浪漫唯美解语花,怎的偏偏要做现在这么个痴心断肠光棍汉,叹一时孤冷,饮万古凄愁?”
李文清这诡异的“光棍撩妹”病持续发酵着,她摆出一副“你不懂我”的“孤高老态”,“挥泪”而泣:“十年寒窗百年病,相思千古无人诉。晓来留月更进盏,却捂愁眉鬓添霜。清风不解红尘味,倒送花香入梦来。痴痴醉卧竹林海,偏爱绿涛话知音。夏问小娘子,小美人儿哟,没有你,大爷我可就要孤苦一生了。想想真凄凉啊,那时老态龙钟的我鬓如霜,发如雪,思你念你却无人可诉说,只能对着残月独酌,天亮时还怕它离去,又留自己孤独一人。那风不解风情,那花不识烂漫,我又该如何?我只能老在林海,听着竹林涛声,日复一日……”
李文清声声咽泪,字字泣血,这要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痴情人跟夏风来这么一番话,说不得他还真要为之悲伤而落泪。可是,这痛彻心扉的肺腑之言从李文清这么个芳华正茂的绝美仙子口中说出来,那是怎么听怎么别扭,而且,他还是以一个“老光棍”的口吻说出来的,那简直……
这一“战”已经胶着到了这一步,李文清显然还游刃有余,而夏风却也兀自不肯“罢战”,他“垂死挣扎”道:“清高自傲天公觑,四海五湖莫蓬蒿。伤心只为明月照,痴痴但向暗沟渠。痴狂一梦春花落,秋风相送叶别离。滚滚红尘东逝水,歌尽悲欢泪难收。大爷,你何必痴心如此,你这不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