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树豪一俟出院,第一时间便是往拘留所探望他亲生儿子白崇林。按法例重刑犯在拘留所期间是不许亲属探望的,经市公安局长特批,戴树豪被破例许可。
白崇林本不愿见戴树豪的,但一见面却号啕大哭。他哪曾想到,恨了大半辈子的仇人竟是自已的亲生父亲!他更没想到自已为之卖命赚钱,后台老板竟是还被蒙在鼓里的亲生母亲!他自从接了母亲李冬琴的遗书以后,就哭了一次又一次。他深感自己的罪孽深重,难逃死刑。多少事,自已想做的和不愿做的,都没机会去做了。父亲请画江都美女画,本来真是伟大文化工程,但由于自已的偏激与反动,却完全被耽搁了。
于是,白崇林想到了自己画美女头像。本来,这是自己杀人后的记念,原本想画一百个,迄今却只画了七个,而且两个是杀错了,两个还没杀。没杀者一个叫袁莉,一个叫刘梦雅。之所以没杀,是因为她俩与自已都有过肌肤接触,让他还有某些留恋与犹豫。
父子一个半钟的见面,想说的很多,说出口的却很少。末了,白崇林只求父亲对那两个人多担待点,一个是袁莉,一个是刘梦雅。
对于袁莉,国振光出车事故身亡,在追悼他的时候,戴树豪就为她筹谋,她人称茶花女,曾是望云山茶庄头牌领班,有酒店服务业经验,戴氏集团正在与市女企业家联谊会接洽,准备联合投资在江都创办一座五星级酒店:“江都女子酒店”,到时就让袁莉出任常务副总经理。
至于刘梦雅,戴树豪却踌躇再三。他对于她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不知头尾,掂不出轻重。
戴树豪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