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嫩的质感还在,却不青涩;
成熟的姿态已现,更有味道……
几根儿葱叶子到手,钱亦文往胳肢窝下一夹,顺手一撸,上面的灰尘和白霜全没有了。
上一年虏生在垄帮子上的香菜籽,已然长出了五六片叶子,叶片颜色暗绿,叶梗发红,长势极端良好!<虏生是何意?>
如考古一般,又精心挑选了五片香菜叶,均匀有序地在干豆腐上铺好,仔细卷起……
“卧槽!你小子挺会吃啊……”李长丰发出由衷一叹,“你咋不把干豆腐直接卷到大葱上呢?你趴那儿吃活葱,不是更新鲜?”
“这孩子,可真他妈会玩儿……”阎春生的姥姥也被钱亦文给逗笑了,笑得合不拢嘴。
“为啥把桌子放在这儿,这回心里有数儿了吧?”钱亦文一本正经地对李长丰说道。
李长丰一个蛤什蟆丢进嘴里后,也效仿起钱亦文,认真卷起干豆腐。这绝对是一道硬菜…… 一口干豆腐卷大葱吃在嘴里,李长丰赞不绝口,又想到了新问题:“你要喝奶怎么办……”
“我——”钱亦文白了他一眼,突然醒悟,“你是怕我被牛夹死还是怕我被牛坐死?”
李长丰占了些许便宜,大笑过后给钱亦文展示着他的卷干豆腐:“你怎么不掐葱心儿,这个更嫩……”
钱亦文说道:“外行了!葱心儿虽嫩但鼻涕多,而且葱心儿没了下雨天灌进雨水,那不烂根子了吗?”
一旁的姥姥闻言笑了笑:“好几垄呢,死几根儿又能咋地,还差你那几根儿葱了?”
“那可不行,东西再多,也不能随便糟践哪!”
李长丰白了他一眼:“哟!看不出来,还是个过日子人。”
朝着远山那片黄柏林又望了望,李长丰暗想:光你一个人知道节俭有什么用?
你捧在手心里当宝的,你知道背地里别人是怎么给你祸祸的?
正说着话儿,院外传来一阵小曲声……
“六月里暑三伏天气炎热呀……张先生你的书房高吊着纱窗啊……”
“那一天我们主仆闲游逛啊,行走我路过……我路过……我路过——”
随着声音渐近,院外的《大西厢》戛然而止。
提了提鼻子,那人立马发现了菜园子里的小饭桌,行动轨迹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看来,他是不打算路过了……
阎春生的姥姥见了,当时就黑了脸,转身回屋去了。
钱亦文抬头一看,吓得一下子靠在了身后的果树上。
“咋还毛楞了呢?”李长丰一边吃着,一边笑话起钱亦文,“用不用我给你拍拍头芯子,给你叫叫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