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给你盖了这么大的房子,还差这两块钱吗?”
抹完药后又满地跑的钱多,看得老葛头儿心里好不是滋味儿。
当年君兰要是和老钱家成了,眼前的小小子,现在是不就是自己的外孙儿了?
唉!
老葛头儿偷瞄了一眼笑容满面地招待着客人的英子,叹了口气。
都这状态了,想那个还有啥用,专心喝酒吧。
这酒味儿是真正,把我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一院子的桌子,摆得满满的。
北到房子根儿底下,东西都贴到铁栅栏边上了。
钱亦文敬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阎春生已经抹完了嘴,起身帮着端菜盛饭去了……
钱亦文看了看王秉春的脸,已微微见红。
“王哥,下午还得开车回去,你就少喝点吧。”
王秉春一礅酒杯,嗔怪道:“你到哪儿说的都是‘多喝点儿’,怎么到我这还不让我喝了呢?”
钱亦文正色说道:“王哥,开车尽量不喝酒,喝酒尽量不开车。
“你这车里,可不光有你,还有你的家人呢……”
王秉春点了点头:“嗯,大记者在车上,是得多加小心!”
“要不……”钱亦文想了想,“你俩今天就别走了,住一宿,明天早上再走。”
?了杯中酒,王秉春嘟囔了一句:“不走不行啊!人家一天事儿多……”
王秉春虽没说刘丹凤到底有什么事儿,但钱亦文却记起了——明天,又是星期六!
王秉春接着说道:“不喝就不喝,一会儿我上坛子里头灌一瓶子带回去,就着那根儿血肠喝去。”
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血肠,蘸了点蒜泥,放进嘴里:“二大爷整这玩意儿,手艺可真不赖!”这东西,真挺好吃,哪怕不带肉粒也很好吃…… 刘丹凤听了,抬头瞪了他一眼,一指桌上的血肠:“这里有你就吃呗……那根是给你的吗?”
“二大爷,那根带肉粒儿的,我吃点行不行啊?”王秉春无奈求助。
二大爷微笑端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下午三四点钟, 钱亦文已经把王秉春和刘丹凤送走了,还有几桌没吃完。
那边,已经开始往下撤盘子碗了。
这边,徐会计和老茄包子才晃晃悠悠地离席。
二人相扶着走到大门口时,钱亦文跟着送了出来。
不送地方官儿,掌柜的也得送送大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