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波瞧了瞧胡臣,问了表舅一句:“鹿场为啥用他的名儿?”
老头儿满含歉意地看了胡臣一眼,可怜巴巴地说道:“那两个人说他们是外地的,怕本地人勒他们的大脖子。
“让我找个当地人给应个名......我就找他了。
“可谁能想到,干得好好的,他们......他们就跑了呀!”
一旁的胡臣一咧嘴,猛拍了一下大腿:“舅啊!你可把我给坑苦了呀!”
钱亦文看了一眼表情夸张的胡臣,若论演技,你和表舅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也懒得再问那两个外地人是何方神圣了。
问,表舅一定能给你说出来;
查,又保证查不到。
别说子虚乌有了,就算是真有这两个人,你怎么查?
把两个人扔到十一亿的人海里,那不就等于是把一个“核子”隐入尘烟一样吗?
想了想,钱亦文又转向了胡臣:“胡场长,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虽然你说事情不是你干的,但场子在你的名下,我只能找你!”
胡臣抬头扫了一眼表舅,又赶忙低下头去。
表舅向前凑了凑,又把话接了过来:“老板,胡臣这孩子老实巴交的,你就别难为他了......”
一边说,一边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来,是一叠大团结……
老头儿把布包放在了桌上,向钱亦文这边推了推:“老板,这是那点房银钱,我一分没动,全给你吧,就当是赔偿了。”
这钱既不姓“表”,更不姓“胡”,凭什么不要?
想到这些,钱亦文回头对孟小波说道:“给他开个收据!
“按我说的写——”
听了这话,胡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折腾这么长时间,就收回来这么点儿。这一天天大车小辆的,得亏油便宜,要不然都不够油钱儿的…… 眼前的形势,钱亦文也看明白了。
表舅的出现,只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帮“外甥”脱困。
胡臣全身而退,这条蔓就从这里断了,主根上的瓜就安全了。
哼!想得倒是挺美!
几个人走后,屋子里只留下低头思索的胡臣和一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先生,瞬时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