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笑问:“二舅,你还会这个呢?”
二舅白了他一眼,说道:“跟鹿在一块儿待了大半辈子了,这点事儿还能不会?
“都是咱鹿场的去年怀上的,有那没挺到时候滑下来的,我就都熬了。”
“这可是好东西呀……”钱亦文念叨了一句,“二舅,这是几个鹿胎熬成的呀?”
“两个。”二舅说道,“今年你找的那些个穿白大褂的,经管得好,一共就糟践了五胎。”
“二舅,剩下那三个鹿胎没熬吗?”
“要那么多干啥,自己家人补补身子,够用就行呗。”二舅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那三个鹿胎呢?”
“扔鹿圈后边了……”
看来,二舅知道这是好东西,可也真没拿着当好东西……
钱亦文掂量着手里的鹿胎膏,这东西,可是比那鹿茸酒都要强。
起码这东西是大补的,不糟践人……
这东西要是谁吃上瘾了,那可就不好戒了!
……
晚饭时间。
婚礼虽没开始,但依然挺热闹。
两桌酒席,在屋里摆开。
一桌子十来个人,除了自己家人和二舅之外,其它的人,钱亦文都不认识。
老董头逐一把大家让到炕上之后,指挥着董树果:“儿子,来,把酒满上!”
董长贵举起杯来,对一位年长者说道:“老李大哥,老董家这辈儿上,就剩这么一个事儿了。
“明天这大局面,就全指着你啦!”
对方说道:“董站长,你就放心吧。
“干了这么多年了,到哪家咱给人家整差过?
“更别提咱哥俩这交情了。”
一杯酒下肚儿后,董长贵憨笑一声,说道:“那倒是,不然咋能找你呢?”
董长贵放下酒杯后,又对董树果说道:“儿子,再给你冯叔满上。”
老丈人这一敬酒,钱亦文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场战前总动员,刚才敬的,是大知客。
不用说,到场的其它几位,也都是重要人物。
他们的表现,是主人的排面。
他们任意一个人做得不好,都可能会让娘家人挑理。
董长贵又举起杯来:“冯师傅,后天这点滋味儿,可是都在你那大铁勺子里头呢。
“娘家客(且)能不能吃好喝好,我就指望着你了。”
后者举杯笑道:“老哥,我看了你备的料,比李镇长嫁闺女时候的,都要足,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