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钱亦文所知,一个县太爷能干、该干的,他基本都没放过……
许清远代替胡臣做了陈述之后,进入了举证阶段。
一众相关证人都到庭了,就连李长丰都放弃了他可以做为不到庭证人的权利,坚持拖着一条伤腿走上了法庭。
辩论环节,最为激烈的要算是王场长的事情。
王健带着参与化验的医生和被钻了孔的麦乳精,义愤填膺地指着三个被告破口大骂。
几度被告知不得咆哮,也难以克制心头的愤怒。
钱亦文两边看了看王健和王胜利,突然感慨。
一场因“夺妻之恨”而引发的报复,最终结束于“杀父之仇”,这算不算是对仇恨的高度概括?
最终,在难以辩驳的事实面前,三人都低下了头。
只是,短暂的沉默后,柳敬言突然抬起头来:“王场长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所有人都对这一突发状况感到意外,他是觉得还可以挣扎一下?
“请陈述事实。”法官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
柳敬言溜了一眼两边的柳彬和王胜利:“法官同志,我没参与下毒的事,等我知道的时候,王场长都已经死了。”
法官看了看他,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是柳彬直接指使王胜利下的毒?”
“反正我是真没——”
柳敬言的话,被法官打断:“请回答是或不是!”
柳敬言又偷瞄了一眼左边的叔叔,艰涩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法官转向了柳彬:“柳彬,他所陈述的,是否属实?”
柳彬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从小疼到大的侄子,点了点头:“是……”
法官接着问道:“也就是说,下毒的事情是你直接指使王胜利做的,是吗?”
“是!”柳彬说罢,闭上了眼睛。
法官又转向了王胜利:“王胜利,是这样吗?”
“不是!”王胜利满含怨恨地死盯着柳敬言,“那毒药就是柳敬言给我的。”
“请陈述事实!”
王胜利接着说道:“当时,柳敬言找到我,说怕王场长被钱亦文拉拢过去,让我多去关怀一下。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那麦乳精是动过手脚的!”
柳敬言皱紧了眉头,恶狠狠地看向了王胜利……
我他妈琢磨了很久,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减轻罪责的法子。
叔叔的大罪是难免了,自己就算是临时翻供,叔叔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叔叔年龄在那儿,就算是因为极度配合得到轻判,柳彬这辈子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眼前,柳敬言又怎么能轻易被王胜利给打乱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