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明天和子弹谁先来。
这也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长长吐了吐气,连长杨福生看着李长明点点头:
“成。”
“就冲你,我也不能和小娃子计较。”
坑道的另外一头。
委屈的白露低头丧气地走着。
炊事班老兵看到白露没了精神气,笑着安抚道:
“我们连长是好意。”
“怕你吃不了这里的苦。”
白露很是不满。
她用手抹了抹脸,坚定地回道:
“不!”
“是他瞧不起女的!”
炊事班老兵笑着温柔劝道:
“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呀,耳朵被炮给炸得不灵了。”
“说话声音是大了一点。”
“脾气,就是这么个脾气。”
“你当真不要怪他。”
耳朵被炸得不灵了?
听着这样的解释,白露觉得好像自己也没那么好生气委屈的了。
即刻释怀,白露脆生生点头:
“嗯!”
顺着坑道往前走,一个左转,再一个右转...
谁想,正好和三位志愿军战士碰到。
在烛火摇曳中。
三位志愿军战士看着白嫩的白露石化呆滞:“啊?”
好像白露对他们来说,是什么稀奇生物。
面对战友们的震惊,白露脸上满是问号。
怎么?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难道是我脸上有灰尘?
炊事班老兵看着杵着的三位战士没好气地说道:
“哎,愣着干什么!?”
“快欢迎啊!”
三位战士这才反应过来,变得热情起来:
“欢迎欢迎!”
“给我给我!”
“我来帮你拿,我来!”
“这边这边..”
“我带路,我带路...”
就在这样的热情中,白露被带进了坑道的一个隔间里。
隔间是用木柱隔断的。
麻布长席落下,形成简易的小门扉。
隔间虽小,但是有床,有桌子,有煤油灯。
还有早已准备好的播音设备。
炊事班老兵忙忙碌碌,为白露送上了生活三件套:
“来。”
“这是你的衣服。”
“你的水杯。”
“还有你的饭盒。”
说着,他拿出水壶示意:
“路上累坏了吧,先喝点水。”
白露转身接过那搪瓷水杯,明媚地笑着回道:
“哎,谢谢。”
一行写着‘华夏人民赴朝慰问品’小字的搪瓷水杯上,还印着数个红艳艳的醒目大字:
【赠给。】
【最可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