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这不是猜中了!都说你们是一对,你还不认。”
“你们小年轻对这种事懵懵懂懂的,我也是过来人,可以理解的。”
接着,他将一把白色的根茎放进了陶罐里,继续道:“刚刚怕是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吧,这鱼马上就好了,我挖些茅草根加进去,等下一定好吃。”
“记得把汤给喝了,你现在是两个人,虽说条件不够,但咱能补的尽量补。”
“怀孕前三个月需得分外小心……”
“你知道怎么堕胎吗?”王晚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而后似乎像是想明白了般,劝慰道:
“我知道,现下洪水肆虐,连吃饱都成了问题。而且你的表哥还在昏迷,这时候你一个孕妇着实艰难……”
“但我查看了你表哥的脉象,不出两日必定会醒,你不必担心。
等洪水退了下去,我就四处行医,弄些钱财倒是不难!你俩又是勤勉的人,不出多时,必定会攒下来一份家业。到时候,报完你的恩情,我就去云游四方……”
说着说着,老者的声音在王晚晴逐渐寒凉的目光中逐渐小了下去。
“怎……怎么了?”老者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约摸在两个月前,我被强暴了。”王晚晴的语气冷得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这……”
老者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冷静下后,他一拍脑袋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他终于明白这马姑娘为什么一直否认她和她表哥的关系了。
原本是一对佳偶,却被当地豪强横插一脚。姑娘失去了清白,觉得配不上情郎,可情郎也是个痴情种子,不愿意离开,两人就这样哀哀怨怨的纠缠到了现在……
本来经过此次患难后,两人有望破镜重圆,可现下姑娘却发现自己怀了仇人的孩子……
真是好一段虐缘啊……
老者摇头叹谓。
王晚晴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满头花白的老人脑补出了怎样的一出大戏。她并不纠正他的臆想,让他自己继续慢慢琢磨下去。
那夜晚上,老者除了时而叹气外,便再也没说过话,王晚晴难得的清静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艳阳高照。
王晚晴被透过窝棚间隙的阳光晃了晃眼,摇了摇还有些迷糊的头后,侧头朝身边还躺着的人看去。
男子眉目英挺,睫毛浓密,五官宛如刀凿,像是一尊线条流畅的古希腊雕塑。此刻他并未被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细密光斑刺醒,依旧闭着眼睛,恍若沉睡在一个恬静的梦里。
王晚晴将手放在了他的胸膛,感受着其中跳动的心脏,她的眼却十分的冷。
睡在旁边的简易小床上的老者见此,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王晚晴并不理会老者脑子里在想什么,翻身下床,出了这小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