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崔寻临’曾对她说过,原主在五岁时便与书中描述不同。
至此,那些疑惑终于解开。
原主与林嬷嬷间必定是有着常人难及的情义,林嬷嬷才会知道那匕首的关窍。也是因这份情义,林嬷嬷才会拼死要护原主性命。
一个是内宅中的老嬷嬷,一个是住着现代灵魂的世家大族嫡长女。
捏着那段骨哨,王晚晴其实有些茫然。
她们之间到底是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情义,就连性命也是可以豁出去的。
王晚晴抬眼看向了外面。
阳光阴沉下去了些许,在地上染了一层淡淡的鹅黄。
她捡起一支光滑的树枝插在泥地里,在那偏斜的影子上重重的划了一道痕迹后,王晚晴吹响了手中的骨哨。
哨声并不响亮,而是沙哑的,恍若几声低低的啜泣。在这秋末的风里一卷,便瞬时消失不见了。
望着远处的萧索的山峦,王晚晴眉目间落下了一层霜华,像是月色下的水光。
十一月末尾,槐花村迎来了第一场雪。
村口的树木的枝丫光秃秃的,只有枝干上蓄着一层积雪,在日光下疏落落的掉下来。
那尘封已久的院落终于有人踏足。
可没有人在等他,四周是寂静的,所有的声音都被这白色的沙漠淹没。
推开房门,目之所及的便是那架定制的婴儿床,它被收拾得很干净,外面还罩着一层薄薄的青纱帐。
从窗户里透出的光亮里,无数飞尘土在轻快的舞动。
屋内并未设炉火,也未有任何烧炭的痕迹,甚至床上的被褥也是春秋用的而不是现下的时节。
朱槿将目光放在了天际。
那清冷的日光缓缓的挪动着,隔着数片山林,地上的日冕与那道画在地面的痕迹重合。
在这些时日里拆解过无数次的手柄再次在手上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莹白的骨哨。
寂静的山野间忽被这低哑的哨声带起了涟漪,压在叶片和树木腰杆上的积雪滑落,在地上砸出了深深浅浅的褐色的小坑。
雪落后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些看不清边界。
王晚晴肩头落了些许薄雪,因着披着那狼皮的缘故,算不上冷。
望了好久,除了树木间难得的绿意外,便是满目的雪白。她转过身,在触及门的那一刻,背后撞上了一堵温暖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