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陆从文俊秀的眉宇都皱了起来,难得公然在家人们面前,维护起了自己的真妹妹,沉声道,“什么叫作她抢宁儿的东西?娘,你莫不是忘了,陆晚音才是您亲生的骨肉,国公府千金大小姐的位置,也本该属于她,她不争不抢这么多年,如今摄政王既然肯抬举她,给她提个身份,那只当顺水推舟,卖王府一个情面了。如今圣旨都下来了,难不成还要抗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陆惜宁闻听此言,有些难以置信地望了过去,心瞬间狠狠沉了下来。
暗暗怒骂着陆晚音,也不知这个贱女人到底给陆从文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怎么从前百般疼惜自己,偏爱自己的好二哥,居然公然替陆晚音说起了好话?
这岂不是表明二哥心里已经承认了陆晚音?
想到此处,陆惜宁不敢继续装聋作哑了,突然从国公夫人怀里站了起来,往国公爷面前噗通一跪,哭着道:“都是宁儿的错,都是宁儿不好!宁儿恨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恨自己不能成为两个哥哥的亲妹妹……如今圣旨已下,宁儿不求其他,只望爹娘能留宁儿在府中尽孝道,宁儿下辈子一定投胎成爹娘的女儿!”
说着就伏身磕了下去,国公爷心疼地将人搀扶起来,看着面前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假女儿,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忍不住长叹口气道:“宁儿,你莫哭,你既唤了我们一声爹娘,就是我们国公府的女儿,就算恢复了陆晚音的身份,也不会影响你在爹娘心里的地位!”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就连陆长公子也道:“晚音被封陵阳县主的圣旨,想来已经传到了裴府,说起来我与二弟,也包括裴思恒的官位,还在县主之下,只怕来日见了晚音,还要行礼。”
话到此处,国公府众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诚然不出陆长公子所言,陆晚音一早就被小婵急匆匆唤醒了,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同裴思恒,裴老夫人,以及一群丫鬟婆子跪了满院子接圣旨。
因着昨夜被摄政王折腾惨了,脑子还有些混沌,骤然听见什么陵阳县主,心里还蓦然一咯噔,脸上浮现出了迷茫之色。
直到那负责传旨的小太监,笑着道了声:“请陵阳县主接旨。”
陆晚音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接了圣旨,还特别懂规矩的,眼神示意小婵。
小婵会意,忙上前悄悄塞了一锭金子,那太监拿了赏金,脸上笑意更深了,就多了几句嘴,道:“陵阳县主可得好好谢谢摄政王,请封县主的旨意,可是摄政王向皇上提出来的。”
陆晚音心里暗惊,万万想不到摄政王居然送了她这么大一个礼物,转而回想起摄政王昨个下半夜离开时,留的那两句话,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王爷让她迎接的下一个身份,根本不是国公府的嫡女,而是皇上亲封的陵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