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自己的“皮肤太嫩”嫩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挠一下或碰一下甚至是触一下就出血了……
对,语秋就是在说这些,说完这些又去说别的。
语秋在跟向北说那些不舒服的时候,语秋她的心总是会先绕了她所处的水泥房达数十圈后,再围绕着她自己的身子,包括语秋她自己的头发丝、手指甲、脚趾头走了又走后,才开始抬脚去往远方或回到她自己心灵的深处……
语秋发现,她自己那抬起的脚开始继续动了。
而且,常常就从她去到十千山看守所时的那一天开始动了,然后似是屏着气、扯着嗓子眼冷清地走来。挺不舒服,挺压抑的。
而这个“那一天”啊,好像还很远古。
因为语秋从早上起来,不,从早上醒来,从早上躺在大而窄、高而矮的铺上一睁开眼,就盼着那一天的曦和能赶着太阳,是追着太阳早些的过去却迟迟还没过去。
“那一天”好像又很“昨天”。
因为语秋发现月前发生了的、年前发生了的,甚至是这一辈子发生了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恍惚之间?对,好多时候就那么恍惚的一下子,感觉它们就都发生在眼跟前!
是的,语秋知道往过去走啊,仿佛能走得很快很快,那种“很快”真是非一般地快。
说轻松点,便会有点“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的感觉;说沉重点,更多的便是那些发生在以前的、很远的地方的,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眼前、身边和脚跟前。
是的,语秋知道往明天看啊,仿佛又走得很慢很慢,那种“很慢”真是非一般地慢。
在这种慢的面前,总是让语秋她说不上来轻松。真的,哪怕是一丁点的轻松也让语秋她说不上来。
因为,罩着语秋的、蒙着语秋的、缠着语秋的、束着语秋的……全都是楚辞里的“望孟夏之短夜兮,何晦明之若岁?惟郢路之辽远兮,魂一夕而九逝。”和汉赋里的“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度日如年,度夜也如年,家的路、亲的地方即便是在八千里以外,语秋想家念亲的念头和思绪却可以一夜来回九趟。
一夜来回又岂止九趟?来回九趟又岂会耗上一夜?即便是在夜晚本来就很短的初夏,我怎么就度夜如年呢?语秋朝她自己就这样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远方的空际不知是谁问了正抬头看向空际的语秋一句,表示有点怀疑。
是的,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语秋坚定地回答道,即便是面对远方的空际且不知是谁的生问,语秋都在很认真地予以对待。
必须得很认真地予以对待,因为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