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乙得知大夫和院长背着他,把他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时候,饶是大风大浪走过来,他也不禁瞠目结舌。
这还真是……想啥来啥。
想吃奶来了娘,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来了。
“白茹同志,你确定你自愿加入剿匪小分队,自愿成为我们的医疗兵吗?”苏乙忍不住确认问道。
“报告首长,我完全出于自愿。”白茹小脸很严肃,一本正经地道。
“丑话我得说在前面,进入我的队伍,不但要承担起医疗兵的职责,战时,你还要和所有队员一起参与作战。”
“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得,邀请白茹的任务,就这么稀里糊涂完成了。
也不算稀里糊涂,要不是苏乙的下面出了问题,白茹也进不了小分队。
这一饮一啄,还真特么巧合……
总算是好事儿。
接下来,院长亲自示范,用土办法处理了苏乙的伤势。
这过程白茹就站在一边学习,虽羞得满脸通红,但眼睛却不敢眨一下,因为穴位和手法容不得半点马虎。
治疗完毕后,苏乙请求院长等人为自己保密后,也有些尴尬,就先告辞了。
至于白茹,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去小分队驻地报道,她还要把她在野战医院的工作全部交接出去,并且拿到小分队需要的药品和医疗用具,才能正式到任。
等苏乙走后,院长轻咳一声,对白茹道:“小白啊,你以后也算是少队长的主治大夫了,随着你们的接触,不那么陌生的时候,得空你也劝劝少队长,年轻人——那什么,也可以理解,但还是要知道节制,对不对?你看都冻成什么样了?精神头子咋就这么大呢?精力咋就这么旺盛呢?有机会你劝劝他,这是恶习,得改呀……”
白茹红着脸胡乱答应下来。
苏乙回到军营,向大家宣布医疗兵明天就到位,算是为自己的医院之行赋予了名正言顺的意义。
所有队员都不疑有他。
孙达德坐立不安,总觉得苏乙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当晚就私下里来负荆请罪。
苏乙告诉他,这点儿事儿算个屁!
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是剿匪,只要能达成这一个目标,其余什么都是小事儿。
苏乙表现出来的豪爽和不拘小节,让孙达德总算安心点儿了,就势跟苏乙汇报了今天一天的情况,既是为表忠心,也是为了邀功。
总的来说,孙达德等三人是有本事的,他们搞特训,是一点问题没有,至少比苏乙专业得多。
不过苏乙也并非是两眼一抹黑,他从团长于大宝那里取了不少经,用来审阅视察和检验成果,绝对绰绰有余了。
如果孙达德他们想在这方面忽悠苏乙,那他么绝对打错算盘了。
“就按照现在的训练计划来吧。”苏乙听着没什么问题,吩咐道,“这七天的基础训练结束后,就可以向队员们宣布,让他们报名竞选兵种了,计划你们定,我只督导。考核竞选过程一定要公平合理,让大家凭本事说话!”
“是!”
孙达德出去没一会儿,刘勋苍也来汇报工作了。
然后是马保军。
最后普通的队员也来了几个,有的是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有的是打着看望苏乙伤情的旗号。
这并非苏乙组织,而是他们自发的。但苏乙来者不拒,没有任何不耐烦地和每个人都见了面,说了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纷争。
虽然大家都是演员,仿佛超然物外,但演员也是人,喝多了也吐,骑摩托也上树。
苏乙见多了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
次日,苏乙虽不能随队一起拉练,但训练过程中,却始终和队员们在一起,或站在场边,或来回走动,看得很仔细。
尽管三个临时组长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尽管外面天寒地冻,但苏乙却没有半点要偷懒的意思。
一是这支队伍是他立身之本,容不得半点大意;二是他必须保持存在感,不给三个小组长联合起来架空他的机会。
下午的时候,野战医院来了一辆车,除了送来白茹,还送来一批药品,这都是给小分队准备的。
当然,也有苏乙的那批药。
“我去,小白鸽!”
“丫丫来啦!”
“我女神哎……”
众队员十分激动,甚至连训练都停下了。
白茹拎着大包小包走到苏乙面前,板着脸一本正经敬礼道:“报告首长,野战医院卫生员白茹前来报到!”
苏乙刚要说话,突然听到有人打了一声流氓哨。
他脸色立刻变了。
转过头环视一周,厉声喝道:“谁吹的哨?”
众人面面相觑。
苏乙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掠过,眼神渐渐变得犀利起来。
“谁吹的口哨?”他一字字再次问道。
现场除了呼啸的北风,落针可闻。
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面面相觑,这突发的一幕让初来乍到的白茹有些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见还没有人说话,孙达德站出来厉声喝骂道:“敢做不敢认吗?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人知道是你吹的?”
“是我吹的。”一个队员站出来,面无表情地道。
看似平静,但紧绷的身子,躲闪的眼神,昭示着他此刻的紧张。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苏乙冷冷看着这个名叫陈家生的特约演员,心里并没有多大意外。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家伙了!
一个团体中,一定会有几个不安定分子。
而身为领导,只要不傻,也一定会注意到这几个不安定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