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苏乙阻止他道,“这样,我跟手下们交代一声,让他们先把军火运上来。这样等咱们吃完了饭,我答应给许老哥的军火,也就到门口了,老哥你正好接收。”
许大马棒顿时大喜:“好!就这么办!”
苏乙笑笑,回过头走到神仙渡口,也不过去,双手左喇叭状大喊:“褚副官何在?”
另一边,剿匪小分队的队员们一直都紧张关注这边,闻言顿时各个神色激动。
因为他们知道,到了这一步,基本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褚红山,别紧张,自然点,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明白吗?”扬子容急促交代道。
褚红山心里不屑,老子是演员,用你个土著交代?
但表面却一丝不苟严肃点头,走出军阵,一个敬礼,大声道:“首长,褚红山在此!”
“我与许旅长已谈判成功!”苏乙继续大喊,“你立即下山,从战利品中清点两百条枪,三万发子弹,手榴弹五百个,炸药包五百”个,送上山来。军火放在原处,发信号后,所有人全部下山,以示诚意!我的意思,明白吗?”
“明白!”
“复述一遍!”
“是,首长!立即下山……以示诚意!”褚红山完完整整把苏乙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大声道:“请首长指示!”
“好,立刻去执行!”
“是!”
喊完话,苏乙这才笑呵呵转过身来,对许大马棒道:“许老哥,没毛病吧?”
“没毛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许大马棒是真有点感动了,“老弟,你这事儿办得太敞亮了!你是真跟我交心啊老弟,我跟你真是相见恨晚!啥也不说了,老弟,咱们上山!老子今天非要跟你拜把子不可!”
直到现在,苏乙所有的话,所有的行为都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让许大马棒根本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和警惕的地方。
可以说,他已经彻底相信苏乙的诚意了。
当下,留下岗哨和巡逻的土匪,苏乙和许大马棒给他的心腹们簇拥着,浩浩荡荡前往山寨深处而去。
一个小时后,酒肉上桌,许大马棒率先端起酒碗,郑重捧到苏乙面前,道:“兄弟,喝了这杯酒,你我从此,就是亲手足!”
苏乙看着眼前的酒笑容不减。
这一刻,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是他在现实世界中之前的上司恨铁不成钢训斥他的画面。
“苏乙,你是干销售的!陪客户喝酒,是你的工作!你不抽烟也就算了,不喝酒,你怎么干好这个销售?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
“经理,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儿不喝这个酒,我这单就一定成不了?”苏乙倔强地回答。
社会是个大染缸,但不是所有人都想染成社会的颜色,而失去自我。
那一单,苏乙真谈成了。所以他到现在也不抽烟,不喝酒。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不陪客户喝酒,他的确少签不少单子。
做销售可以不喝酒,做演员,也可以吗?
他以前以为是的。
脑海里的画面走马观花般掠过,最后全部消失在荡漾的酒液之中。
苏乙含笑,接过酒碗,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把碗一倒,看着许大马棒。
“好!好兄弟!”许大马棒大喜,掏出枪对天就是一枪。
砰!
枪响,许大马棒重重把枪王桌上一摔,意气风发大喝道:“弟兄们!从今以后,少剑波,就是我许某人的亲兄弟!在乃头山上,他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
“嗷嗷嗷!少当家,少当家!”众土匪大声喊。
苏乙哈哈大笑摆手,大声道:“算了,你们还是别叫我当家的了!给面子,叫我一声少参谋就行!少当家——哈哈,我这个姓太吃亏,听起来,像是你们大当家的儿子,麻了个巴子,这可不行!”
“哈哈哈……”土匪们哄堂大笑。
许大马棒也笑得不行,拍着苏乙的肩膀道:“兄弟,我可没占你便宜的意思!不过少当家的,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哈哈,好,以后就让兄弟们叫你少参谋,你既是工军的参谋,也是咱们乃头山的参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苏乙笑眯眯举杯:“许大哥抬举,兄弟我干了!”
“爽快!”
一时间,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苏乙本来担心自己喝酒误事,打算喝两杯就找借口不喝了。
但他发现除了难喝,自己对酒好像没什么感觉。
一来二去喝了十几杯,他却越喝越清醒。
莫非自己在喝酒上还挺有天赋?
苏乙心中奇怪,但表面却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摇摇晃晃,眼神涣散,说话开始咋咋呼呼,飘飘忽忽,开始吹牛逼。
以前他总是酒桌上最清醒的那一个,所以他很清楚醉酒的人是什么样子,他装醉,谁也看不出来。
苏乙开始绘声绘色讲述自己带着几十个人,歼灭威虎山几百人的战役。
三分真,七分假,听得土匪们一愣一愣的,直呼“尿性”、“过瘾”。
正吹得精彩,土匪来汇报,说工军把军火送过来了,放在神仙渡对面,只留下一个人看着,等着这边人过去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