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猴儿拳最后失传了。
但苏乙觉得,这门武功不该失传,而是该与时俱进。
至于疯狗拳——这门技术真正的对手是刑法。
反倒是很多名声极大但华而不实的无用武功,应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目送力巴们抬着陈大胜离去后,苏乙对裁判点点头:“继续。”
“是,耿大侠。”裁判对苏乙的态度已经有些毕恭毕敬了。
强者总是会让人敬畏,当苏乙一呼百应的时候,裁判意识到了苏乙不但是武术界的强者,还是生活中的强者,敬畏就自然而然产生了。
“耿良辰选择继续守擂,打第七场!”裁判用激情的声音大喊着。
“耿良辰!耿良辰!耿良辰……”观众们呼喊着这个名字,气氛变得再次热络起来。
刚才的过程,另一边的宗师们看得频频点头,觉得苏乙这人既有武艺,也有武德,对苏乙越来越满意。
唯有宫宝森眼神涌出几分悲哀之色。
同样的膝十字固,同样的送去正骨秦……
他的徒弟马三已经没了。
宗师们对寝技的看法并不统一,李书文、杨成普和尚云翔认为这种看似脱胎于东瀛柔术的技法丰富了国术的打法和类别,非常值得推广;而马应涂、马良和孙露堂和张策四位宗师却觉得这种倒在地上施展的技能根本不实用,也有碍观瞻,应该予以纠正和取缔。
双方争论起来,各执一词,不肯退步。
“羽田,你怎么看?”张紫珉见宫宝森不说,于是便问他道。
“再看看,再看看。”宫宝森回过神来,笑了笑这样说道。
擂台上,苏乙的第七个对手上台了。
这位武人是硬气功的传人,一上来先脱了个光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表演了一招一指钻砖和银枪刺喉,唬得下面的观众一愣一愣的,纷纷叫好。
他把银枪和碎砖清理下擂台,自有专人为他清理痕迹。
气功传人这才转过身来对苏乙冷冷一笑,倨傲地道:“耿大侠,我的功夫,不出手则以,出手必伤人!我有一百种办法伤你,而你却拿我无可奈何。因为我刀枪不入!”
“知道我叫什么吗?你就跟我说这话?”苏乙摇头叹了口气,“在比武场上玩儿腥活儿,你在找死啊。是你自己滚下去,还是我打你下去?”
“放肆!”这人脸色一变,“竟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不教训你是不行了!哈!”
随着最后一声吼的动作,这人运气摆出类似二字钳羊马的架势,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紫青。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苏乙摆身上前,而对方一动不动。
那苏乙就不客气了。
砰砰砰一通组合拳下去,结果对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看来也不全是骗人啊……”苏乙目露奇色,后退半步。
“哈!”
对手突然怒目圆睁,舌绽春雷,双龙出水,痛击苏乙的胸口。
砰!
苏乙后发先至,一记左勾拳打中对方的太阳穴。
噗通。
硬气功大师哼都不哼一声倒地晕厥。
“耿良辰胜!”裁判见状,直接大声宣布。
全场沸腾。
苏乙拍拍手,忍不住摇摇头。
如果说最不适合实战的功夫要排名的话,这硬气功一定榜上有名。
硬气功其实是表演的功夫,里面不少腥活儿,要在几十年后,这些活儿才会被大众熟知,被人揭穿。
所谓腥活儿,就是假的、骗人的东西,比如胸口碎大石、一指钻砖、银枪戳喉咙、飞针穿玻璃,以及电钻太阳穴。
这些活儿放在现代,稍微有些常识的人就知道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至于现在这个时代,很多武人都对那些腥活儿信以为真。
但硬气功也不全是假,真正的硬气功是通过长期的呼吸法门配合逐步对自己的身体加大击打,从而达到加强局部肌肉承受力的作用。
说白了这是门挨打的功夫。
只是听一听,就知道练这门功夫有多难、有多疼了,关键是下了那么多苦,到头来却只能挨打,吃力不讨好,所以练硬气功的最后都奔着表演赚钱去了。
现在的硬气功还有几分真,到了后世,基本全是假的了。
当然,硬气功也不是光有挨打的功夫,也有打人的招数。
但速度太慢,很容易被人躲开或防住。
就比如刚才的打斗,苏乙一通组合拳下去,对手用硬气功防住,但他发现太特么疼了,要是苏乙再来一波他可能会破防,于是他果断出手反击,然后被苏乙一拳ko。
所以千万不要迷信什么“你打我一百下我都没事,但只要让我打中你一下你就死定了”这种歪门邪道的理论。
你要是打别人一百下都打不中,到了一百零一下你还是不行的,所以这一定是你自己出了问题,就别觉得自己还挺牛逼了。
硬气功下台后,苏乙自然选择继续挑战。
“耿良辰第八场,对战济宁查拳,张松年!”
裁判大声宣布。
“你徒弟?”另一边宗师们讶然看向马良。
马良笑呵呵捋须,这个张松年的确是他的亲传弟子,虽然不是继承他衣钵的嫡传,但也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
马良擅长查拳和摔跤,他门下的弟子也多休习这两种武功,张松年两者皆擅长,尤其是在查拳上,有很深的造诣。
这回马良带着他的弟子来,也存着推他这个弟子上位的心思。
只是对上耿良辰……
马良心中有些担忧,他有种预感,自己的而得意弟子很可能不是耿良辰的对手。
但表面上他却信心十足。
“松年可不是宫猴子你嘴里说的那种只会拆招的武人,”马良笑呵呵说到道,“在鲁地,松年在第三路军中号称第一高手,颇得韩司令看重。”
“这么有前途的弟子,怎么带他来津门打擂了?”张策问道。
“宫猴子办国术比赛,我要是随便派人参加,岂不是不给他面子?”马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