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紧紧攥着裴妍的手,目光深远:“是啊,想不到,我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六弟,竟在最后给了我一个生的机会,惭愧啊,惭愧,我这个当大哥的,真是惭愧。”
裴妍回握住他的手,温声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太子江弘和太子妃裴妍,有的只是江弘和裴妍,两个普普通通的人。”
江弘:“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两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二人相视而笑,他揽着她,她倚在他怀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雪依旧在下,但在崇元山上那个宁静的小院里,却已然有了春的气息,和盎然而绽的勃勃生机。
……
自景盛帝前几日勃然大怒,斩杀了几名上奏批判云忠的大臣后,朝堂上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朝中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祸从口出,成为下一个被以儆效尤的范例。
是以,哪怕太子已死,太子妃也随之殉情,东宫暂空,也没有人敢提起新立太子一事。
今日清晨,又下了一层薄雪。
江煜坐在案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印章,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突然,叩叩叩的微弹三响。
陈昭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上,云三公子云祁求见。”
把玩印章的修长手指顿了顿。
云祁此人性子一向寡淡,且常年经商,鲜少与朝中人来往,今日怎么会主动找到这里来?
江煜起身往议事厅走去,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身上还带着风雪寒意的云祁大步走进议事厅,神情肃然。
他朝江煜行礼道:“睿王殿下,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告,绣衣楼的人查到了三皇子宸王通敌叛国的确凿证据。”
江煜微微蹙眉,眼神在这一瞬变得锐利:“绣衣楼?”
云祁颔首:“是。”
他将云礼是绣衣楼创立者以及自家妹妹现已成为绣衣楼楼主,便是她自柳州一事后让绣衣楼的人时刻注意京中动向,搜集情报信息之事告诉了江煜。
“她本打算亲自来告诉你,但我考虑到她的安危,便自己前来了。”
经过之前共同营救云舒宁一事,云祁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妹夫颇有好感,且宸王一事,兹事体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