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爷,你那天没有去报官,是去朱府拿这个交易凭证吗?”吃过饭,巧梅拿着桌子的契约,左看看右看看,很确定它是真的,“现在朱府还有人住着呀。”
契约盖的是朱府朱老太太的私印,还有朱家商铺的印章,所以这个契约很有说服力,知府直接当堂宣判。
“少爷,你跟朱老太太买这个桌子,花了多少银子?”巧梅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银子的事情。
“十五两银子。”赵尚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
“都给她了。”巧梅不敢置信地惊呼。加上自己给的一两银子,这个桌子花了有十六两呀。能在乡下买一栋小院子了,这个桌子真贵。
赵尚没有回答,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小财迷。
其实,那十五两银子花了,但是并不是为了买桌子,而是送信的花费。
桌子是赵老夫人送。
巧梅将桌子拉回来的那天,赵尚就已经看出这张桌子价值不菲,桌子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
紫檀属于重硬木材,比较重,制作成桌子,两个成年人都很难搬动。再加上桌子的花纹精细,不是一般工匠制作。一两银子连这个桌子的仿品都买不了。
当时,赵尚就留了一个心眼儿,每次到书肆送书,都会捎带打听摘星楼的张二牛和孙星,这两个人的背景。
最后,查到的结果,两个人没背景都是普通农户,所以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桌子的来历。
后来,家中进贼,赵尚看出那位自称镇守外甥的人是个识货的,不敢再等,次日,就去朱府探探情况。
朱府在安平镇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宅邸占地广,经过几代,积累了不少财富。
到了这一代,朱府的大少爷,也是朱家唯一的子嗣在上京做官,并在那儿安家立业。
现在,朱府只有朱老夫人,并且没有要搬迁的打算,所以巧梅别骗了。
赵尚怀揣着十五两银子来到朱府。
朱府大门紧闭,绕道屋后的偏门,发现偏门微开,无人值守。
推门而入,无人阻拦,带着疑惑赵尚走进朱府。
一路走来,没有看到看门护院之人,也没有看到小厮婢女,如入无人之境。
走了很长一段路,赵尚感觉自己体力透支,右脚有些不适,便在一处凉亭歇息。
“这是哪家后生,如此无理,擅闯民宅,把你送官处理。”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在赵尚身后响起。
赵尚转身,看到一名佝偻的老太太手握精美的鸠杖,身着锦衣,头上只是简单插了一根玉簪,衣着简洁,却不失威严,身边跟着一位嬷嬷,应是随身婢女。
走上前,恭敬作揖,“朱老夫人,安好。”
“小生赵尚前来致歉,本已写好拜帖,奈何找不到小厮传递...”说着,便将写好的拜帖双手递出,嬷嬷接过拜帖,递给已经坐在凉亭里的老夫人。
朱老夫人拿起拜帖看了看,不由地叹道:“阿芸,这份家业,终究是守不住呀。”阿芸是朱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跟着老夫人来到朱家,经历了朱家的变迁,对朱家现今的状况比较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