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抬手打断他呵斥道:“锦阳侯夫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丝丝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不由得叹道凡人的确是有趣,看这唱念做打的情态,配合的还怪默契的。
“也罢,周善家的。”周善家的立刻回身应是,丝丝端起了缠枝莲花纹茶碗,用盖子撇着茶叶。“你带人把西南角的梨香院辟出来,那里没人住又宽敞,正好给陈指挥使问案。”这就是允许他们问案,但不许带人走的意思了。
周善家的从善如流,对丝丝行了礼便走到陈信面前一抬手,“陈指挥使请吧。”
陈信并没有起身,回头对那呛声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那四人即上前跟在了周善家身后。周善家的皱眉回望了一眼丝丝,见丝丝只是挥了挥手,她便埋头带着四人出了会客厅。
一时间会客厅内只剩下丝丝金环银铃和陈信四人,丝丝只是端着茶碗低头喝茶并不开口,金环银铃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仿若木头人。气氛僵持了半晌,最后还是陈信先出了声。
“下官虽然看过顺天府那里的口供,可还是想听夫人再叙述一遍当时的情形。”
丝丝心里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端着茶碗做思索状,几息后才开口回答他。
“出事那天是十六,侯爷见寒山寺后山的白梅开的正盛,便跟我约定好晚膳过后不带下人,只带上玉清我们一家三口趁着月色雪夜赏花。”
“我用过晚膳就出了门,本想去玉清院里接她,没曾想刚出了院子就遇上她过来。我们就一起去了后山。”
“路上可有人遇见你们?”陈信打断她。
“路有偶遇僧人,可我不认得他们,不记得都是哪几人。”丝丝回答。“等我与玉清到了后山,就见侯爷站在梅林中。”
说到此处,丝丝面露一丝痛苦,抽出帕子擦起了眼角,声音也变的有些哽噎,金环银铃皆弯下腰低声唤着夫人。“还不等我与玉清上前,梅林里就冲出了一伙歹人制住了侯爷。”
“一伙?是几人?”陈信目光灼灼的盯着丝丝问道。
丝丝面露恍色似是在思索,半晌还是答道:“记不清了,我当时全心都在侯爷身上,怎会注意到到底有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