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院子里有一排,还是靠着墙角种的。
柿子树之外阳光处有五排晒药草的架子。
这般多的东西,在这个院子里,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子君长情这三年如此命好,有这样一个地方住,还成家有了妻女。
而他的公主殿下去哪里了?
若不是他足够理智,当时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应该拿刀架在他的脖颈,逼问公主下落,再将他绑到大王面前,施炮烙之刑, 要他生不如死!
“郎君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在正厅坐下,秦鹊便迫不及待开始下迷药。
不能在厅堂里直接下,否则把自己人都给迷晕了,这茶润喉,喝了刚刚好。
千粟怎么可能会喝他的茶。
只坐在那里,连杯子都没接。
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道:“老者客气了,实不相瞒,我是为了故人而来,这位郎君,很像我曾经的一位故人。”
子君长情听他说认识自己,心中暗暗激荡了一下,虽他已经决心忘记过去,但……谁能够拒绝了解自己的过去这样的隐秘心思?
“你说,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一位故人?”
“嗯。”
千粟从怀里掏出来两幅小像,画在布帛上,一幅画像上是个女子,一幅画像上是个男子。
连秦鹊也看直了眼,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顿在原地,如鲠在喉。
三年前在崖底将他二人救下的时候,包括那个时候他们醒来,下意识的称谓……突然就回荡在脑海。
“这不是我阿娘吗?这是阿爹!”
青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的阿娘,一个小肉团子藏不住话。
千粟听了这话却一下子没有绷住,眼眶发红,便是眼睛也泛红,竟然一下子流出泪来:“什么?你说什么?公主殿下,是你娘亲?公主她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不回来?”
“阿月,她……原来是公主吗?”
看着眼前激动落泪的黑衣男人,子君长情相信了他,这般真实的情感流露,没有人能在顷刻之间做到。
那他说自己是他的故人……
“我们失忆了,我和阿月一起从悬崖摔下来,醒来以后便一起失忆了,只记得对方的名字,我知道她叫皎月,她知道我叫瞿郎,却不知全名,敢问这位郎君,你说你认识我,请问……我是何身份?”
千粟脑子有些乱,他一时还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顺着他的话才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