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你啦，后面我来照顾她吧。”苏宇轻轻揉揉小女孩的脑袋。
水资源很珍贵，大家的洗漱都是以周为单位的，节俭一点的以月为单位都有。
小女孩的脸上黑漆漆的，头发也杂乱油腻，但苏宇却并不觉得她脏。
“嗯嗯！”
她爬到帐篷里的另一边，拿起泛黄破旧的书籍阅读起来。
苏宇绕到女人正面，她枕着的褶皱枕头上有不少红色血迹。
在末世中普通人最害怕的除了那些可怕的怪物便是疾病。
尤其是一些难以治疗的，比如肺结核。
女人的病症已经处在后期，她的身体虚弱不堪，仿佛随时会死去。
如果不是苏宇花费一点功夫找来珍贵的药物续命的话。
“谢谢……我弟弟能遇到你，是他的幸运。”女人垂着眼，强忍咳嗽，虚弱地说道。
苏宇摇摇头，“把这些吃掉吧，总会好的。”
配好的药物送入女人干燥且发白的嘴唇里，还有一杯水。
“你说……我们能回到以前吗？”
女人的眼中闪过追忆的光。
那是在末世尚未降临前的和平年代，人们安居乐业，社会和谐安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用每天活在惶恐里，也不需要担忧自己是否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
有山珍海味，有可口佳肴，也有充足的水来洗把脸……
苏宇没回答，只是沉默着。
大多数时候，苏宇都压抑着心里的情感。
他不能感性，他必须睿智且果断，他必须做出取舍，哪怕事与愿违，哪怕心怀愧疚。
可为什么呢？苏宇开始问自己的心。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女人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沉默无声。
“嗯。”
末世里，没人需要对累赘负责。
她已经足够感激苏宇。
话很含蓄，也很简单。
在苏宇离开后会怎样呢？
一个病重的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她们沦落到怎样地步呢？
苏宇能想象得到，但却说不出。
“你还会…回来吗？”
苏宇轻轻摇头，她的眼眶不禁变得湿润，鼻尖微微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