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正在拿刀削着一个竹节,听了这话,他抬起头问:“你不想去北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迎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看着陈最。
他们的面前还摆着一盏烛灯,火光摇曳在陈最的脸上,让他凌厉野性的眉骨似乎也温柔了许多。
温迎索性趴在桌面上,嘟囔着:“我只是担心你会后悔,万一以后……”
“没有万一。”陈最道,“我娘和夫子死在鞑靼人手下,我义父也死在鞑靼人手下,还有我那么多兄弟……我是属于北疆的,只要有一个鞑靼人活着,我便要亲自去杀他。”
“至于京城……”陈最没说完,似乎是懒得说了。
别人只看到了陈最的冷和野性,但他身上还有一股狂妄。
就像他对京城不屑一顾,对那个位置同样不屑一顾。
“哦。”温迎点了点头,眼睛盯着陈最的手指。
陈最削了几根竹篾,随后食指翻飞,渐渐编了一只兔子出来。
温迎睁大了眼。
陈最将兔子的耳朵捏好,随后递给温迎:“这像不像你?”
“给我的?”温迎惊喜地伸手去接,陈最又缩回了手。
陈最道:“给我自己编的。”
温迎顿时不乐意了:“你刚才还说像我呢!你不送给我,你留着这只兔子干什么?”
陈最的手指拨弄着兔子的尾巴,竹子做成的兔子便跟着他手指一晃又一晃,他笑着说:“晚上放在被窝里……陪我睡觉。”
温迎咬牙,脸颊微红。“无耻。”
陈最瞥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说:“又不是让你陪我……”
他故意顿了顿,手指按着兔子的肚子,戳一下又戳一下。
温迎感觉似乎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她顿时浑身都不自然起来。
她强硬地转开话题:“那个云然马上要来了,是不是该喝药了?”
陈最低声笑了出来,当着温迎的面将兔子揣进了怀里。
没一会儿云然就端了药进来,他们喝了药后,温迎才想起一件事。
“从生这人可信吗?”
温迎发现从生的人手个个都武功高强,看上去像是江湖上的亡命徒。
在此之前温迎只跟从生见过一面,所以她不得不谨慎。
陈最略略思索,说:“从叔他如今帮我是有条件的,所以他暂时不会害我。”
至于是什么条件,陈最也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