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冷笑看着苏根生:“大人若是没有证据,王家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若是大人执意不肯放人,那草民只好回去请老爷,去找人评评理了!”
苏根生皱眉。
评理?
评的什么理?
这话的意思,还不是在威胁他们,若是不放人,立即就找御史弹劾二叔?
但现在口供还没有弄到,若是苏谨真被弹劾,还真的有些棘手。
“王管家先别着急,此事中间恐怕有些误会,你给我们一点时间,自然会查清楚。”
“还查什么!”
王全眼珠子一瞪:“我看你们是想屈打成招!咱把话放在这里,一炷香不见人,你和你家大人就等着吧!”
苏根生终于没了耐心,眼睛眯起:“王管家,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哼”,王全拂袖而起:“咱只是个区区草民,怎么敢威胁大人?一句话,这人,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与此同时,阴森的大牢内。
啪!
随着鞭子落下,犯人仍旧是一声不吭,站在一边的苏谨,倒是有些佩服这几个家奴,暗赞一声王家还是挺有本事。
这调教下人的手法,自己找机会得好生学上一学。
挥手示意狱卒先停手,苏谨慢慢踱步走到犯人身前。
抬起手轻轻搭起犯人的下巴,笑道:“是个硬骨头,进了军伍也是个好兵,只可惜认错了主子。”
犯人认出了苏谨,眼神闪烁不停,却始终不吭一声。
“不愿说话?还是怕不小心说错话?”
苏谨笑了笑,搬了把椅子坐在犯人的对面。
“不愿说话也不要紧,不妨让我猜上一猜。”
“你祖辈应该都是王家的家奴,全家老小的性命,应该都和王家绑在了一起。”
犯人有些惊疑地抬头看了苏谨一眼。
“你似乎在奇怪?”
“你在奇怪我是如何猜出你是王家的人,还是在奇怪,我是如何猜出你全家的性命都在王家手上?”
苏谨没有解释,而是继续缓缓说道:“王之一姓,本不是福建大姓,应该是中原迁来的吧?”
“是前唐时的太原衍派其中一支?
嗯,看你的表情应该没错了,王姓虽是大姓,但大多出于太原衍派。”
犯人皱眉,不明白苏谨到底想说什么,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却见苏谨忽然叹口气:
“你可知你犯下了什么罪?”
“带人冲击县衙,那是视同谋逆的大罪,至少夷三族啊,啧啧,为了王家,值得吗?”
犯人不屑的扫了苏谨一眼,却没说话。
“哟?瞧你的眼神有点不服气?是不是心里在想,就算我把你杀了,又能拿你的家人怎么样?”
犯人似是承认苏谨说的对,又似是累了,垂下头去,不愿再理他。
苏谨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往椅背上一靠,也不在乎犯人有没有在听,似是在自言自语:
“你见过山丘吧?
那你有没有注意过,山陵的坡度是一直在慢慢降低的,
你知道我们这些文人,是怎么称呼这种缓慢降低的山陵吗?”
“说来也巧,从五代时流传下来一种刑法,恰巧就和它同名,这种刑罚叫做——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