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并没有避讳朱允熥,将信递给苏谨。
而朱允熥却笑了笑:“大哥,我先去藏书阁了。”
“好。”
对于自己和朱棣有来往的事,苏谨并没有刻意避讳他。
这是出于多年来相处的信任。
朱允熥是个嘴严之人。
当然,他俩之间很多私下的交易,却不会让朱允熥知道。
他给朱允熥看到的,是他想让朱允熥看到的。
苏谨心里清楚,刻意隐瞒,是瞒不住的。
与其这样,不如坦坦荡荡让他看到,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拿着信回到公房,苏谨将信拆开。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朱棣有些急了。
这封信辗转几个月,通过很多渠道才到他的手上。
信中所说,明显能看出朱棣的心思一直在西方。
可惜朱元璋命他班师回北平,不许他继续往西面打。
这件事其实还好办。
老朱今年的心思在收拾安南,收复广西的失地。
这件事一旦解决,老朱不可能没心思开疆拓土。
苏谨估摸着最晚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老朱就要开始备兵。
但另一件事,却让苏谨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年过年之时,老朱邀宴群臣于宫中大摆宴席。
酒醉之后,他忽然就皇储继承人的事让百官议论。
百官见到这好机会,自然纷纷恭维皇孙朱允炆乃是谦谦君子,当为明君。
可朱元璋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忽然说出一句:
“燕王类朕,朕欲立之何如?”
此言一出,百官惊诧!
本来朱允炆和朱允熥已经快把狗脑子打出来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燕王?
陛下这是要弄啥?
百官自然反对,坚决制止老朱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最后还是翰林学士刘三吾站了出来:
“陛下,若立燕王,将置秦晋二王于何地?”
秦王是朱樉,晋王是朱棡,分别是朱棣的二哥和三哥。
刘三吾的意思很明确。
他不敢质疑老朱立儿子的想法,毕竟人家朱棣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子。
但朱老四的俩哥哥可还在呢,你立朱棣不合规矩啊!
老朱闻言只是笑笑,没有继这个话题往下说。
似乎只是一句酒话罢了。
但苏谨却从中感觉到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