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补好的放地上,又把地上另一只拿上来,鞋子大约不是什么好质量,拿来前洗的干干净净,更显得鞋子水货,前面脱胶的已经用胶水粘过,口头上还有没粘合拢来的,两边都是’张口巴’。他把这鞋拎起来给老张看,同时翘自己脚上的黑布鞋:“不怕你有钱,几大百的鞋不如我这双烂布鞋,没得我这个穿着安逸。”
理头匠道:“人家那鞋玩格你那鞋不玩格。”
他这回连嫌弃的表情也没有了:“只有这些年轻小姑娘小伙儿买,假把式。”
“……”老张咧着嘴哭丧了一阵,同鞋匠道:“补这双鞋几块钱哇。”
鞋匠重新理了根线在手里:“来跟我学手艺不哇?”
老张往边上退两步:“我怕你个人饭都吃不起。”
他道:“不是你以为我啷个还在这里摆?不然我不早就逛公园逛商场捡不要钱的鞋穿去了?”
“……”老张不理他了,转身往回走,心里打主意看一会儿下午拿来还是明朝早上拿来。
再回丁字路口,几家早餐店都收的差不多了,门口抽烟嗑瓜子的也进去了,换了边上文具店里的老板苦大仇深的在玻璃门前站着。两个三四岁的小孩在路中间的垃圾桶旁把燃完的蜂窝煤灰踢的飞来飞去,口上一时乌烟瘴气的,路人远远绕过。
一块儿碎的只剩小面包大小的煤灰滚到老张脚边时他下意识也朝小孩儿踢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朝那孩子望,但小孩并未搭理,头也不抬的又把另一大坨煤灰踢向了远处,他踢过去的煤灰还没到小孩跟前已经灰飞形散。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