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上,像女婿又像儿子的男人木然站在床尾一动不动,冷眼旁观像姑娘又像儿媳妇的女人给老太太掀被子盖被子,把包包里的纸巾毛巾拖鞋拿出来,包包最后放在了床下,然后一言不发拿着杯子出门去。
像儿子的中年男人光是背着手满脸哀愁的盯着老太太,像在忏悔,又像多怕那像儿子又像女婿的,大约把老太太当挡箭牌在用。
那个像儿媳妇的一味挎着包,眼睛在病房里一圈人中转了几眼,说不上来是心不在焉还是事不关己。
老张干脆在凳子上坐下来看。
躺着的老太太眼睛痛苦的闭着,但那症状恐怕与黎书慧相像,痛不痛的,嘴上总是十分痛苦。她从躺下来就没睁开过眼睛,没说过话,直到像姑娘的中年女人端着杯子回来,从柜子上拿了药递她:“把药吃了。”
像儿子的男人马上迟缓的凑上去搭手扶她,床尾像媳妇的女人哼了声,弯腰把床摇了起来。
老太太苦着一张脸爬起来吃了药,眼睛泫然欲泣的把床尾两个人望着:“你们是转去唛是啷个整嘛?紧一哈在这里挤着整啷个,在这里也没得啷个事,你们都一哈忙个人的事,医生他谈起码要明朝下午才能动手术呢,你们要忙的都个人转去忙你们的,莫在我这里耽搁了。”
她又转头安排儿子:“我这里不要啷个人的,有你幺妹一个下午在这里看哈儿就可以了,你们一哈都转去,你个人去开你个人的车,我这里没得啷个。”
她一面躺下去,又道:“管他好拐呢,是这一条命,等医生手术动出来看,是好的又多活两年,硬是不好死了算了,没得啷个好舍不得的,你们一哈都不要焦,个人转去吧,一哈都去忙个人的。”
“你那现在不是只有听医生的莫非你个人还有其他办法,这两天没动手术之前净光是检查,人家也要确定你身体能动手术才给你动手术,好拐都是你个人得的。”
媳妇一说完,叫了一声像儿子又像女婿的:“我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