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潘老头已经不能跟年轻时候的潘老头比了,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镰刀,慢慢往前方忠传割谷子的地方去,打不动谷子的人,自动沦为割稻子的人:“寡是哦,你光是看着他田里有水,你没看到天干雨涝任何时候他一个人在田坎上天黑尽了都还不回家,套心神啊,光是望这点水,脚板都跑大了,那是拿汗水换来的哈。”
信好在边上的棕叶子树下找了片空地将马拴起来,那边打谷子声音正好响起。只能站两个人的斗口上文三和余开元两个壮汉正‘嘿起’‘嘿起’的随着谷把子一声一声吼着,双手紧紧抱住谷把子从各自脖子的一侧举过肩膀,下半身不动,只借着上身的全部力量狠狠将其摔下来砸到斗架子上,躺席里瞬间绽开谷子因重力碰撞,摔下来四下溅开撞到躺席最后落回搭斗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像烟花绽开又像大雨滂沱的振奋人心的累累硕果秋收的声音,辛劳大半年疲累大半年之后,欣慰而满足的声音。
谷把子下去,还要歪在斗架子边缘抖一下,以防摔下来的谷子没有及时掉下来,又因高高举起而掉落到身后的田里去。
两三把下去,把子上明显不剩许多了,将把子拿的近些,看是否还有顽劣份子仍死死抓住稻草,翻一面,继续再来。
你一前我一后,两个人手里的把子一起打完,各自将手里的稻草整齐立在搭斗边上的斗耳朵上,从边上退去,这就轮到后面抱着把子吹着牛皮已经等候多时的毕仕能和霍锦贵两人了:“格老子,今年的头一把谷子哟,嘿实哈!”
“已经立秋了还不打谷子欸整哪样?他这个谷子唛好打的很噻,满吊的,还怕打不下来啊!”
两人这样说着,也开始一下一下‘嘿起’‘嘿起’的吼叫起来。又轮到歇下来的两个人吹牛了。
信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