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说那些,顺带有啷个麻烦,我去买根线,电视机那线放不出电视来了。”
“买县,去买省!不早点回来又耍到天黑嘛!要不转来就一味都不要转来了,就在街上看哪个请你吃。”
赶紧奉承:“耍哈儿就转来,要不了多哈儿。”
又诚意满满的回复朱慧芬:“要得,我买了给你送过来,你回去等着嘛,快的。”
卢定芳挑着碗里的坨坨稀饭:“快,坐飞机就快。”
他哪有快的,不到下午三四点街上都有人拽着他的腿脚和头发的,嗯,街上舍不得他,可不是他舍不得街上。
两个妇女在坝子恁大声都没把在屋里做早饭煮猪草的黎祥琴吸引过来,朱慧芬像很不甘心似的,离开了潘家,又满心期待和惆怅的走到黎祥琴灶房后面来。
这一次卢定芳没像前几回那样体己贴心的挽留她安慰她,话说三遍丑,事谈三遍吼,听的多了,再稀奇有趣的事也索然无味了,何况她说的是放羊的故事。
她下来,王正书从羊圈挑粪到灶房边上的菜园子里浇菜,发了翘的竹扁担将他的肩膀压的一高一低,两大桶稀嗒嗒的粪水随着身体的晃动跟着泼洒。从羊圈出来下两块高台阶,前面桶里的粪水哗啦泼出去一大瓢,后面粪桶荡出来的则落到他半截高半截低的裤腿上。朱慧芬看一看那一截淋过粪的路,直等他走远几步才绕到前面坝子从堂屋过灶房来,大狗在坝子边一直追着她叫到灶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