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快要六十边上的人,但因为向来穿着花哨,说话举止也总是轻浮,走过路过总是有男同志回首侧目:“哪个偷懒啊,你偷懒,现在才来,喊你来搭伙帮忙煮你想暗点来吃现成的......主人家偷懒,你看主人家,我们这里猪屎猪粪他跑到楼上躲起来。”
老张马上从楼上扔下一挑箩筐来:“接着。”
他原是要从楼梯拿下来的,听到封增银这样说,孩子心性似的,随手就从楼上甩下来,险些砸到堂屋拿箩筐出来的忠信和王清平,坝子的人呼声四起:
“搞啷个名堂哦——”
“砸到他我怕你这个房子不够赔哈!你没看电视里的吗?现在的人,惹不起哈,沾着就甩不脱哈”
“房子不够赔是小事,还要喊你在全国人民面前出个丑,一上个新闻的话哪里都晓得你了。”
老张叫封增银几个老头吼得合不拢嘴,站在上面大手一挥,口齿不清道:“来黏着我,腊肉有的是你吃,大米苞谷随你吃,跟着我住石岩洞,跟我一路挖红苕打谷子喂猪喂牛,你跟我一路啊,只要你愿意,主要就怕你不愿意跟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