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投机倒把还是下苦力只要事情办得好,只要活儿给你做完的,个人有个人的脑壳,一味死脑筋也不行,脑壳不活泛,就只有下苦力的份儿。”又有老头咂嘴:“现在不一样咯,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时代了,现在我们都是淘汰的一代哦。搞不懂,你看这层楼里住的,有几个是年轻人啊,更不要谈镇里面卫生院里头。”
有个一味光是听,平常并不见说话的老头感叹:“年轻人都忙,年轻人哪里有恁多时间啊,年轻人身体好,都是在门诊看一看捡两颗药就走。药吃了就好,哪里像我们要死不活的,这里痛那里痒,生不完的怪遭病。”
黎书慧病房那个老头在玻璃前的台子上想把烟熄灭:“那是资本,我们这哈儿就是下场。”
咕噜一下,没燃完的纸烟掉下来像只地牯牛滚老远,最终被墙角挡住去路,蜷缩不动。
黎书平下午又来看二姐去,像上班打卡那样。拎几个冰糖橙和苹果,布袋子里还装一盅腊八粥。一来就收收捡捡,又是涮碗倒粥,又是橙子剥皮苹果削块儿,周到的像伺候月母子。
坐下来同她小声笑摆:“你这里哪天出院嘛?松活点了出院就走我那里去,离得近呢,二哥要看他随时来就是,他男的再细心还是没得女人家下细。我在屋里反正也没得啷个事,他们过年晓得转不转来,我昨天下午还去买了几斤肠子转来做香肠呢。我屋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