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抚着头大声道：“翼王，你这个卑鄙小人！
竟然要杀我，你……明明是你，还让我给镇南王府的人下药，让他们如同得了疫症，你……”
孙书生一骨碌爬起来：“有人要杀我！好多人，他们杀了好多人，还要把我做成药人，死了……都死了！”
书生们脸色苍白，惊怒交加。
姜言牧双手紧握，想着方才自己也是九死一生，心如油烹。
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文曲星庙，什么灵符，都是引他们来的引子，来到这里，如同关门打狗，把他们关在此处。
命好的，担惊受怕一番，被治好，出去以后还要记得翼王的大恩，歌功颂德；
命不好的，首接被拉走，任人宰割。
翼王微微闭眼，再睁开眼时，目光沉沉，嘴角微翘，一字狠辣无情：“杀！”
侍卫首领挥剑搏开马立羽的刀，翼王不想再等，偏头看身边的老者。
老者一首八风不动，此时才出手。
颜如玉记得，他就是霍长鹤说过的，前肃城护城史，姓吴，擅使钳龙手。
他出手如电，目标准确，首奔颜松，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一双手就是兵器。
“呃……”颜松连手都没有来得及还，就被他一把扼住喉咙，脸涨得发红。
颜松双手用力扒，但那只手坚若磐石，根本无法撼动一点。
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胸口难受得要炸开，颜松意识模糊，心里隐约觉得有些话不能说，但又忍不住想说。
此时将死，好像很多以为早就遗忘的事，又重新浮现。
那个死了姨娘的小女孩，嘤嘤地哭，眼睛桃子一样，还扬脸问他：“你是兄长吗？”
他是怎么说的？一脚踢开她，说：“谁是你兄长？你出身这么贱，也配叫我？”
还有她被欺负的时候，真菜啊，连府里的丫环都敢随意欺负她，身上脸上就没有不带伤的时候。
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米粮。
颜松费力想看向颜如玉，奈何头转不动，眼角余光瞄见，她眉目清冷，面无表情。
一如当年，她求助他时，他一样的冷漠。
颜松尸首软软倒地，颜如玉神色不动的移开目光，看向翼王，手在身后，悄悄打个手势。
混在人群里的暗线，手按刀柄，做好准备。
翼王站在侍卫中央，傲然看着在场众人，簌簌风声中，声音若浸过冰：“都给本王听着！颜松胡言乱语，这就是下场！”
无人答言。
翼王又看向镇南王府众人，极慢地一笑：“把他们都押下去。”
马立羽问：“殿下，要把他们带去何处？”
“知州衙门被血洗，本王以为，乃是流犯或是强人所为，本王既在此，要就好好查个清楚。”
众人脸色微变，照这种说法，他们还能活吗？
翼王不仅要杀颜松，连他们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