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笑意消退:“看来这永昌的确不同,以前在京城时,也算认识几个高门大户,可没见谁家的哪个奴才敢呵斥朝廷命官的。”
“大约是天高皇帝远,”颜如玉接过话,“有人想做土皇帝罢。”
大总管脸色微白:“你们休要胡说!”
“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霍长鹤看一眼吴县令,“大人,在下还有重要的事,麻烦你让无关人等出去。”
大总管盯着他,短促笑一声:“好,好得很!”
大总管一甩袖子离去,吴县令赶紧要跟上,扫见霍长鹤的眼神时,又忍住,给师爷递个眼色,师爷硬着头皮去送。
吴县令苦笑:“让公子见笑了,永昌……虽在我治下,但……唉,不提也罢。”
霍长鹤抿一口茶:“大人不必急,只要遵守本朝律法,说不定会有福气,错的人不是你,天道自然有主张。”
吴县令只当他是安慰,没有多想。
“公子此番来,有什么事要与本官商议吗?”
“堂会的事,”颜如玉回答,“我家公子想把堂会的地点定在城门正门。”
吴县令一愣:“城门?在外面?”
“正是,此番堂会和寻常不同,要在外面,来得人越多越好。”
吴县令也不知道他们葫芦卖的什么药,反正点头答应就是了。
“好,公子放心,消息己经传出,只等公子定下具体日期。”
“不急,萨满师正在推算,就是这两天,”霍长鹤放下茶盏,“吴县令,对绣云阁有多少了解?”
“绣云阁?”吴县令目光微转,“那种地方,本官不太了解。”
颜如玉看着他,似笑非笑。
吴县令有点窘迫,清清嗓子道:“本官只听说里面有几个不错的姑娘,哦,对了,今年有个新入的官家女犯,据说是不错,才艺双绝,不过,没有对外露过面,据说是己经有了金主。”
颜如玉心头微动:己经有了金主?那会不会就是那个侍卫金山?
“吴大人,县主家的公子,你见过吗?”
吴县令点头:“见过,不过,他不常来,最近的一次也己经是一年多以前。”
“听说这位公子身边有两个大侍卫,比大总管还要威风,不知道是不是?”
“姑娘说的,是金山银山吧?的确如此,他们二人的确很受大公子器重,听说身手颇佳,狩猎时能擒虎豹。
不过,他们时常在大公子左右,也很少来。”
能擒虎豹?颜如玉心里暗暗鄙夷,还真是能吹牛,银锭都不会夸这种海口。
又闲聊几句,霍长鹤和颜如玉起身告辞。
师爷一路相送,在颜如玉即将上车之际,他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
颜如玉察言观色:“师爷有事?不妨首说。”
师爷用力一抿唇,鼓足勇气说:“姑娘,我想问件事。”
“你说。”
霍长鹤在里面听着,不知道这家伙要搞什么鬼。
随意捏几粒谷子在掌心,八哥一下下轻啄。
师爷清清嗓子:“那什么,我想问问您,您有蛋吗?”
颜如玉一愣,莫名其妙:“什么?”
师爷脸上泛红:“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有鸟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