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后孙刺史的奏折,如实陈述,皇帝只会愤怒,不会不信。
霍长鹤留给孙刺史的信,用的墨是颜如玉亲手调制,等到十二个时辰一过,上面的字迹也会渐渐淡去,首至消失不见。
白纸黑字的东西,还是不落在任何人手中为好。
颜如玉心情舒畅,临城之行,时间拖得比她预计得久了些,但结果实在出乎意料得好。
尤其见大夫人身心愉悦,笑声不断,多年扎在心头的刺终拔去,颜如玉觉得也值了。
时近中午,忽听有马蹄声。
马立羽给孟梦凉递个眼色,孟梦凉上前道:“什么人?”
来人勒住马:“敢问,这可是镇南王府的队伍?”
“正是!”
来人翻身下马:“在下是临城刺史府的,受刺史大人指派,前来见镇南王和王妃。另外,后面还有送东西的车队,稍后就到。”
他说罢,递上刺史府的腰牌。
孟梦凉查过,确认无误,这才带他去见霍长鹤。
霍长鹤正和颜如玉说话,一见那块令牌,再看来人就知道怎么回事。
没多久,车队也到了,足足装了两辆车,这还是匆忙之下准备,怕走得太远了追不上。
还有孙夫人的信,字字都是感谢珍重。
颜如玉心中感慨,大夫人难掩落泪,来的人连车都留下,首接自行回去。
大夫人道:“虽与孙夫人相识时间短,但相谈甚是投机,只可惜匆忙离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
“母亲,孙夫人不是说了,等孩子能坐车的时候就去看我们。”颜如玉安慰。
霍长鹤暗暗嘀咕,你与她相谈投机,不就是聚在一处说永昌县主的坏话,当然投机。
吃过午膳,颜如玉在车里小睡,霍长鹤看行走的路线,这些路他走过很多次,要挑些好走的。
正在看,忽感觉地面震动,金铤在车外低声道:“有人。”
而且还是冲着这边来的。
霍长鹤放下地图,正想下车,以免惊扰颜如玉,颜如玉却醒了。
“怎么了?”颜如玉问。
“还不知,有人骑马往这边来,我去看看。 ”
霍长鹤下车,马立羽他们也察觉到,正在张望,见霍长鹤出来,都退到他身后。
来的是三匹马,为首的霍长鹤认得,是黎景尧手下心腹,叫孟北凌,他身后两人,霍长鹤不认得,但看衣着打扮,应该也是他的人。
孟北凌远远看到霍长鹤,早早勒住马,下马见礼。
“见过镇南王。”
霍长鹤颔首:“有何事?”
孟北凌风尘仆仆,眉眼间有急色,可不像是来单纯送行的。
再者,他们应该也不知道霍长鹤今天离开临城。
孟北凌略一迟疑,霍长鹤道:“这些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只管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