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琼截口打断了他后续的话,急忙问军医:“等玄王取出蛊后,你再进来救治,这样行吗?”
军医一听,可算不用担掉脑袋的风险,他极力点头,举双手赞成。
然后,方子琼和军医撒腿往外跑,将门牢牢关紧。
漠北单于大帐中,阿伏于赤条,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发出低吼,汗珠子顺着刀刻一样的肌肉线条一滴滴地往下砸。
巫医拿着牛角刮筋刀,大力地压在他身上运走经脉,寻找两只蛊。
胸口的箭伤涓涓流血。
阿伏于的目光落到白秀划破的毡布上,寒风灌进大帐,帐里的温度同他的心一样凉,断断续续地念着:“秀秀……”
他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
疼痛中,他甚至出现了幻觉,白秀仍在他身下。
白皙漂亮的背部,蝴蝶骨张开个好看的弧度,随着她的呼吸颤颤巍巍地缩张,还有那细盈蛮腰更是不堪一握……
握着刮身板的手运走到腰处时,有片刻的停滞。
南宫玄夜咬了咬牙,指尖微微颤抖,尽管他用布遮住了眼睛,可手上触过的曲线,已然绘制脑海里。
以及摸到皮肤上明显的齿印痕迹,能感知到那处是经受了怎样的欢愉,叫他眉头不悦地皱起,又忍不住叹息,心里备受煎熬。
白秀昏迷中仍在抖,如寒风中的蝴蝶颤栗不止。
她的嘴唇颤抖着,从中传出了一阵低沉的哭泣。
好疼。
阿伏于也是这般的疼吗?
真如凤凰浴火,痛苦蚀骨销魂。
此刻就当作生死相随了吧,若今日承受得住,活过来便是重生,从此再无瓜葛……
寒冬渐去,暖春将至。
在一个春日的早晨,白秀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陌生的床幔,眨了眨眼,想要坐起身,可是刚有动作,顿时呲牙咧嘴,不敢再动,全身酸痛,仿佛每一个关节都被重锤击打过。
正巧房门打开,春风吹进,微风轻拂床幔。
晨曦的柔光中,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迈进门槛,倏忽那身影一滞,静默片刻,声音低柔带哑。
“醒了?”
南宫玄夜背光而立,白秀瞧不清楚他的脸,只应了一声。
“嗯。”
方子琼一听白秀醒了,便匆匆赶来,喜极而泣,连哭带笑地给她讲,她昏迷的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