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夜里。
南诃斜靠在屋檐下,身后是圆如银盘的满月。
晚风徐来,带着园中新开的桂花香。
她虚虚托着一个白玉杯,里面盛的不是酒,而是茶。
这茶是南溟城特有的一种白茶,采摘期是在最严寒的年末,却能沏出最甘甜的味道。
古笙在送来茶叶时也顺带来了封信。
信中交代了老城主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但他并不打算要后代,所以龚宇溟还是得老实回去继位。
想到龚宇溟那一副怕麻烦的脸,南诃轻笑一声,身后刚巧有人询问,“师尊是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还没有发生,但肯定会发生的事。”
南诃眨了眨眼,难得露出了能称之俏皮的神色。
这让牧锦宸看呆了。
他喉结上下一滚,半天没说出话来。
等反应过来时,南诃已经靠近他,在他手中的托盘中拿了块橙色的果泥饼咬了一口。
“嗯?你沐浴了?”
“嗯,刚刚处理了些事,怕身上的味道冲到师尊。”
“……是那个人?”
“嗯。”牧锦宸将手中的托盘放到长椅上,平静道,“他藏在千仞宫,以为自己还能东山再起,只可惜他前脚进屋,后脚就被人给卖了。”
他讽刺的笑了下,“所以说,玩弄人心的事做多了,身边的人看都看会了,怎么不会举一反三呢。”
南诃默默的想了下,小世界的记录中,牧锦宸好像是亲手手刃了自己的生父,据说过程极其残忍……
“千仞宫的人不怎么样,但点心还是不错的。”牧锦宸看着南诃又拿了一个橙色的果泥饼,不经意的说,“师尊好像特别喜欢这款点心?”
“嗯,橙子味很重,果泥也绵密但不噎人,你也试试。”南诃将碟子向牧锦宸方向推了点,他则摇摇头,看向另一盘浅蓝色的果泥饼,半天没说话。